二

祁朝皇帝名祁闫，在顾城舟仍为蔡叔桓门下小徒时便因其才赞他“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后来当朝皇太后遇险，顾城舟舍身救她于水火之中，祁闫对他更加欣赏，得知皇太后并没有表明自己身份顾城舟便决心救她，深觉此子品行极好。所以这对母子对他青睐有加，几乎是视如己出。

听得门响，立于案旁的祁闫抬头，见是他来了，展颜欢喜:“城舟。”

闫帝性子疏冷，甚少这般亲密地唤人名字，对他的喜爱可见一斑。

顾城舟俯身行礼:“臣参见陛下。”他纠正过好几次，祁闫都不愿改口，他也就作罢了。

见他行礼，祁闫连忙一把扶起他，佯怒:“城舟，朕早便说过了，你对朕不必行礼。若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朕对你行大礼吧。”

顾城舟脑补了一下那画面，不禁莞尔，道:“臣遵旨。”

闫帝见状，拍了拍他左肩，请他上座:“城舟办事一向做得很好，朕赏你赏得此番都不知道应该封赏你什么了。要不然，朕把三公主嫁给你？你年纪不小了，三公主刚刚及笄，正合适。”

顾城舟闻言，连连摆手:“陛下，您可别折煞微臣了。微臣一介草莽，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况且三公主母妃是皇后，他若是娶了三公主，权力声望可就太大太高了。现在他与祁闫关系是好，但以后的话还说不准呢。

祁闫也是说着玩乐的。强凑姻缘不一定能有善果，他还是少操这份心好。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顾城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臣早先就听您说，太祖建了一处密室，要求历代继承帝位的子嗣定期前来闭门三日，用于反省自我。若是如此，那么那密室应该相当简陋，估计就是这里了。”

“不错。”祁闫感慨，“不愧是你，朕就只是随口一提，你也能联想到。这里可以算得上是祁氏王朝上下里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朕与王公公，就只有你知道这里了。”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顾城舟微微蹙眉。

祁闫点头:“朕让你来，也与此有关。”

顾城舟直觉有什么巨变在悄悄酝酿，而皇帝已经察觉到了一缕，所以才会将他召来此处进行密谈。他压低声音，道:“陛下，您同微臣说过的话，永远不会传入第三个人耳中。”

“朕当然相信城舟。”祁闫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他让他宽心，“几年前，朕的密探就传来消息，说太子有了二心。所以，朕才迟迟没有告诉他这里，才让你来此处谈话。”

顾城舟略有怔愣。在他看来，太子虽然不是什么人中豪杰，但也不至于做乱臣贼子。不过，他和太子并不熟稔，看走眼也不是不可能。“那微臣，帮您试探试探殿下？”

祁闫喝了一口茶:“此事不急。太子羽翼未丰，一时半会翻不出什么浪。但朕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于你此行最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里，祁闫敛了几分笑意，锁着眉头道:“城舟，若是灵族也要掺和我朝与异族之战，你有几成把握能胜？”

顾城舟握着茶杯的手微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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