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叹道,
桂嬷嬷:看娘娘的样子,昨晚又没睡好?
太后:头疼也是老毛病了,不打紧。
桂嬷嬷:要不要让李太医来给您看看?
太后:不必了。还是按之前的方子熬一剂安神汤吧。
桂嬷嬷:是。
嬷嬷听完立即吩咐旁边宫女去办。殿内人都走后,只留下太后和嬷嬷两人。
嬷嬷替太后插上最后一根发簪,轻声问,
桂嬷嬷:太后可是在为那件事担忧?
桂嬷嬷:娘娘不必担心。知道的其余人我都已经处理干净,再也不会开口了。
太后:……你办事我放心。
太后: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嬷嬷不解问道,
桂嬷嬷:那是?
太后:皇帝越来越厉害了。哀家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太后轻轻抬手,嬷嬷把手放上去,扶太后起身,说道,
桂嬷嬷:皇上是娘娘的亲儿子。哪有当娘的看不懂自己孩子的?
桂嬷嬷:皇上只是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
桂嬷嬷:长大了变聪明了。
太后:哼,长大了,也学会算计他的母后了。
太后冷哼一声,皱起眉来,
太后:他自小孤僻沉默。没想到主意都打在心里呢。
桂嬷嬷:皇上知道此事是娘娘所为,不还是配合着娘娘把戏给演全了吗?
桂嬷嬷:依老奴看啊,娘娘还是不必多想。
桂嬷嬷:皇上是大孝子,自然懂得尊重娘娘。
太后摇头,随手端起一杯参茶来轻抿几口,又说,
太后:他还算聪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也不跟我来硬的。
桂嬷嬷:……其实,皇上也是娘娘的亲生骨肉,
桂嬷嬷:娘娘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太后:他是我亲生的不假。
太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血色的胭脂在脸上也显得鲜艳可怖。
太后:可我一想到他是那个贱人抚养长大……我就恨!
太后:那个贱人,活着时候抢了我所有的风光。
太后:我的丈夫、儿子,居然都敬她爱她。
太后:她凭什么?!
嬷嬷一时间不说话,太后也沉默着,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过了许久,太后叹了口气,摆手道,
太后:算了,她都死那么久了。
太后:是哀家老糊涂了。
嬷嬷轻轻唤一声,
桂嬷嬷:娘娘……
太后:哀家啊,现在身边也就你这么个可亲的人儿。
太后:也就你值得哀家信任了。
嬷嬷惶恐地跪下道,
桂嬷嬷:奴婢定不负娘娘信任。
太后:行了。你的忠心我还不知道?起来吧。
桂嬷嬷:谢娘娘。
太后:不过这次皇后倒是很让我意外啊。
太后:主持大局,分析事情头脑清晰,条条有理。不卑不亢,不紧不慢。
太后:倒是让哀家对她刮目相看了。
桂嬷嬷:是。以前皇后娘娘太过文静贤良,倒与往日的她有些不同。
太后心思流转,轻笑着道,
太后:不会是……落了次湖,真把脑袋摔坏了?
太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太后:你以后,也要派人留意点儿她。
桂嬷嬷:是,奴婢知道了。
……
司马邢昭刚从朝上回来,回到勤政殿,褪去朝服,坐下来休息不久,袁甫贵就进来了。
他看到司马邢昭满脸疲惫,悄声端来一杯清茶,轻声道,
袁甫贵:皇上,这清茶最是提神养气,是奴才用了新泉露水做的,
袁甫贵:您尝尝?
司马邢昭堪堪抬起一只眼皮,摆摆手道,
司马邢昭:先放下。
袁甫贵:是。
司马邢昭用手狠狠捏了几下眉心,复又坐起来,轻抿了一口,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来。
他想起刚才在朝堂上,婉大人得知婉纤纤谋害皇后之后,说要以死谢罪,就更头疼。
其实他们都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知女莫若父。婉大人必定了解此事并非自己女儿所为,才会敢大张旗鼓地在朝堂上闹。
就算不为自己的女儿出口恶气,也要给那幕后之人一个警告,他婉家非良善人家,可以任人欺凌。
为何不说真相?必也是猜到了这主时是谁,实在不敢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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