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公子,怎么?不想知道这毒是哪儿来的吗?”
白衣郎君心微微下沉,这药除了南国三毒圣手便只有他有了,慕容,你别让我失望啊。
白衣郎君站的笔直,依旧风姿娴雅,云淡风轻,只是白袍下的身子却绷得像一根弦,黑眸雾霭重重,紧锁在方嬴神僧身上。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从慕容流那小子哪里要到了药,怎么,被背叛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哈哈哈……”
老和尚笑得愈发猖狂,白衣郎君不可察觉的轻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剑,落落星眸闪过不甘,失望,心终于落入无尽深渊:慕容,你……
“老秃驴,”白衣郎君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压的很低,恣意张狂的声音透着一丝喑哑,竟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问道“知道有些人为何总是失败?”
方嬴神僧被问的摸不着头脑,皱了皱眉,心到:这小子被吓傻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想了想,缓缓道:“背后之人叛之。”
月光寂寥,秋风袭袭,好一会,见白衣郎君无所动作,心中预感不好,“你不怕吗?”顿了顿忽觉不对,又道:“若你能够归顺西帝,贫僧刚好有一株纯阳烈焰草,西帝也不再追究你伤了太子,到时候……”
“蠢,”白衣郎君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几缕青丝垂在脸庞,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一股热流涌上胸口,口中血腥泛泛,狠狠啐了一口血,抬起头,大拇指蹭过唇角,盯着前自诩清高的和尚,薄唇微启,眯眼冷声。
“是因为话太多了!”
话未落,拔起插入土中的剑,手腕一翻,挽了个剑花,旋身跃起,施展天阔孤影向前飞去。
白衣郎君穿梭于高竹之间,衣襟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凌厉的剑气斩落无数竹叶。霎时,竹叶满天。
方嬴神僧见他要逃,将手中的法杖重重一震,符文忽闪,七星法铃快速转动,迸出嗡嗡的铃声,震得人头晕目眩。秋风厉厉,吹起裹在身上的袈裟,瞬间,方嬴神僧踏出七生莲步向前追去,大喝:“小儿休逃!”
白衣郎君见他追来,也不惊慌反而邪邪一笑,低声道:“呵,我不逃,我,为,什,么,要,逃?”淡淡的,如幽潭落雪,波澜不惊。
眼见的方嬴神僧就要追上,白衣郎君忽的停下,轻踏一枚飘落的竹叶,翻身而上,白衣划出一道鸿弧,衣袂翻飞。再见,已立于高竹之上。
稳稳的落在高竹上,云雾不知何时遮住了冷月,但泛泛寒意依旧伴着惨白的月光仍透过雾霭洒下,一袭白袍摇曳翻飞,玉冠束起的长发随风而扬。夜鸦凄鸣,冰冷的目光投向竹林间穿梭的人影,如幽潭深渊。
白衣郎君将手中的剑一挥,寒光乍现,下落的竹叶忽的停住,轻轻颤动,眨眼间,便直冲青天。
缓缓伸出两指,捏了个诀,手腕一翻,手指间多了几分寒意,满天竹叶竟不再杂乱无章的随风乱舞,渐渐汇为巨大的旋涡,飞沙走石间,甩手,几道寒光向竹间的人影处飞去,若有人在场,莫不会惊叹,这指法,不正是白家七公子寒山门下一代掌门自创的流云指法?
片片竹叶随着那点寒光向下冲去,带着冷冽的气势,如寒刃般将方嬴神僧包裹其中。这一击,是他的毕生功力。
白衣郎君不再迟疑,转身施展天阔孤影向这竹林深山中的无望涯崖踏去,衣袂破空,如今晚的月亮般,冷冽,凄清。
方嬴神僧也不敢大意,这片片竹叶载了强大内力,不比平常摇曳枝头的竹叶,叶叶利如刀刃,深陷其中,若没有真气护体,皆可入骨,穿心。
费力的解了这环绕四周的竹叶阵,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口老血吐出后,意识到白衣郎君已不见踪影,立即提气,踏七生莲步追去。这白阑小儿中了寒毒,方才定也受了重伤,此时应逃不远。
果不其然,当方嬴神僧寻到无望崖边,只见白衣一点,竟直直的向涯底落去。
“阿弥陀佛,猖狂小儿,今日可别怪贫僧我无情。”方嬴神僧立于崖边,眯眼看向崖底,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见,凄凌怪叫,惹人阵阵心惊。
终于,一切好似平静下来,云开见月,虫鸣啾啾,栖鸟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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