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下来,木之叶将手中的农活放下,挺直腰板,欣赏自己忙活一天的成果,觉得无地自容。
虽说只求量吧,但是这质未免也太差了点。
乱七八糟的秧苗,几乎占了半片田,村长吃惊的说道:“你可真是厉害。”
木之叶被这么一说,显得难为情,有些迟疑,不敢回答。
村长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语气可能有些严厉,吓到了木之叶,就稍微平和了些。
村长虽然气,但气的不是木之叶把田里搞得一团糟,而是在数量上比不过木之叶,没了酒。
自己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的农活,就是为了那一口酒。结果他万万没想到会输在规则上。
木之叶看着农田,对村长说道:“那这些田要怎么办?”
他撇了一眼农田,说道:“田还是好田,坏的是这些苗子,恐怕这次的收成不好咯。”
“啊?这么严重了吗?”木之叶一开始只知道无头脑的把秧苗插下去,丝毫没有考虑过后果。
稻香村的田,是大家的田,收成一直是大家共享的,现在少了这些秧苗,估计今年的收成会很难看。
老村长摆了摆手,让木之叶到田边坐下,木之叶照做了。
“我错了。”他说到。
村长看了看木之叶,又看了看自己都是泥巴手。害怕把木之叶的头发弄脏,就只是拉起他的手,慈祥的说道:“没事,是爷爷没有看好你,你有这份心爷爷就知足了,大不了到时候让村里的大人饿着,可不能饿了娃娃们。”
木之叶回道:“嗯......”
“天黑了,你该回去了。”村长劝走了木之叶,自己一个人待在农田。
稻香村的每一片秧苗,按照惯例来是种得很紧密的,全都是规规矩矩,按照顺序来到。
这样才能用最少的田种最多的苗,到了成熟的时候也最为顺眼。
但木之叶种的秧苗,有些隔得远,有些隔得近,有些在左,有些在右,毫无顺序。
田里也并非都是种稻谷,而是在合适的季节播合适的种。
这些乱七八糟的秧苗把其他田的位置都占了,如果挖出来重新插很耗费人力和时间,也很容易伤着幼苗。
说到底,村长还是怪自己只想着喝酒,没注意木之叶。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就这样种着先吧。
木之叶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见到木明也一言不语。
他看了看木之叶满身的泥泞,说道:“先洗洗吧,水已经放好了。”
木之叶脱了衣服泡在浴桶里,洗去泥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经意在被什么东西割到了。
伤口愈合的很快,只剩下了被尖锐的东西划过的一道痕。
木明进来收起脏衣服,然后把一套干净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就出去了。
泡在浴桶里的他只听到刷衣服的声音,知道爹爹现在在洗衣服。
他一个人在桶里越泡越不安心,秧苗的事,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错。
桶里冒出的热气,就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把木之叶带出了浴桶,他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跑了出去。
“爹,我出去一下!”
木明欣慰的笑了,说到:“晚饭给你留着。”
木之叶来到田边,不见村长,心想:村长应该是回家了。便追了上去。
追到村长家门口,看见了扛着农具的村长,就叫道:“村长!等等我!”
听到这声音,村长一抬头,笑了,嘀咕道:“镖头啊,你家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娃娃。”
他转身问木之叶:“这么晚还跑出来,怎么了?”
“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木之叶弯下腰去。
木明就躲在墙边看着,揣着一颗老父亲的心,看见木之叶如此诚恳的认错,觉得无比自豪。
心中的激动,让撑着墙的手一不小心用力,不用力倒好,这一用力,让这一面墙立马出现了裂痕。
墙断裂的“崩咔”声很响,被木之叶和村长听到了,他们惊的往这一看。
木明藏不住,就顺势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爹?”
“镖头?你怎么也在这?还有刚刚的声音是......”
木明打断村长,掏出一个玉瓶尴尬的笑道:“我来送酒。”
村长道:“酒?难道是给我的!谢了诶,镖头!”
他奋力向木明这冲了过来,身上的肌肉又膨胀了起来。木明纵身一跃,跳到了空中,撑着村长的头顶翻了过去。
“酒当然不是你的,老匹夫。”
仿佛被敲了当头一棒似的,村长的肌肉像是泄了起,慢慢缩小,直到他变成了一个驼着背的年迈老头。
“镖头,你这就不厚道了!不知道尊重老人吗?”
木明尴尬的笑了,扔过去一个钱袋子。村长拉开一看,好东西!一袋满满的灵石!换起钱最少也有个一千两白银。
他脸色都变了,接着把灵石收到衣服里说道:“下不为例。”
“老匹夫,那些是给村里买粮的。”
村长一听,买粮,可完全不需要这么多钱啊,那就是说,剩下的钱可以放入自己腰包了!
“老匹夫你肯定想着有剩下的钱放到自己腰包吧?”老村长的心思被木明一语点破。
“剩下的是要拿去给老陈补补房子的。”
村长想了想,细细的把账算得明明白白:这里的灵石大概可以换一千多两银子。
村里的粮八百两银子就足够了。帮陈屠户的房子补一补,也就是几十两银子。到头来,还不得是有那么几两银子要归在自己手里。
这么一想啊,可赚大发了。
当然他不知道木明是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
刚刚被损坏的墙修起来,估计也要着几两银子,到底是谁赚谁亏还说不准呢。
村长毫不推脱的收下,将父子二人引进屋。
稻香村倒也还算个富足,村里每家每户都是石砖房,村里的道上也整齐的铺上了石砖。
村长道:“你那酒是什么来历?”
木明坐在圆凳上回道:“桃花酿知道吗?”
资深酒鬼老村长也未曾听过这个名字,木明自己调侃道:“也罢,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呢?”
这酒并不名贵,但却出自一人之手,这对木明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桃花酿要是真说起来,可是有很长的来历的,其中包含着木明的感情。
他自己拿出了一个小玉杯,将瓶子打开,把酒倒了进去,只倒了一点点。
浅浅的粉色桃花香在玉杯里游荡,刚打开时村长就有些耐不住了,光闻这花香就知道是好酒。
所以他不禁感叹道:“好酒!”
玉杯本来就小,结果木明倒的酒更少,村长小小嘬一口就没有了。
桃花酿入口清凉,不烈,十分香甜。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孩子喜欢喝的,像村长这样的老爷们根本就喝不惯。
喝,就只喝烈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桃花酿这种小酒,实在是太清了。
他把脚翘在椅子上,举着玉杯道:“你这酒也没什么啊。”
木明笑道:“桃花酿本来就不是给你们喝的。”
“这酒啊,是越喝越香的。”
“叶儿,喝喝看吧。”他又掏出一个小玉杯,倒的满满的,送到木之叶手边。
村长笑着伸出手想要拿过木之叶的那份道:“小娃娃喝什么酒,给爷爷喝。”
“这酒不醉人。”
那伸过来的手立马被木明打了回去,村长叫了一声,把手快速收回去,说道:“你下手怎么这么狠?不知道尊重老人吗?”
“呵,昆仑山的那个老头我也照打不误。”木明故意摆了个不好脸色给村长看。
二人说着的时候,木之叶已经看着这粉色的酒,一饮而下。这味道很奇怪,有些淡淡的清甜,喝下后,又感觉回味无穷。
“好喝吗?”木明问到。
木之叶舔了舔嘴唇,答道:“好像还可以。”
“你娘酿的。”
“娘做的么......”木之想了想,又转口说道:“好喝。”
村长摇着手指,撅着嘴,说道:“啧啧啧,小小年纪就这么善变可不行!”
瓶子里的桃花酿还剩许多,也没有继续喝,简单商量了一下明早趁早去屯粮,就回去了。
姑苏城,皇宫内,苏子墨被御医诊断是气息混乱,暂时昏迷。
苏子岚和苏子弦守在床边,这墨宫显得有些冷清,毕竟苏子墨身边没有任何侍从。
最被苏成霄看重的他,从小就跟在苏成霄身边,接受着最严厉的训练,很少与别的皇子接触。
要是没有被先皇的弟弟苏成栖篡位,恐怕苏子墨已经登上天子之位了。
苏成霄和苏成栖的故事说来话长。
当初也是太子之争,只留下一个能力最出色的苏成霄和年纪最小的苏成栖。
没人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竟让苏成栖对哥哥苏成霄怀恨在心,在先皇苏成霄驾崩后不久,以皇子太年幼为借口篡位。
自从他成为皇帝,内政就被扰乱的一塌糊涂,朝廷上上下下的贪官越来越多。苏明国正在一步步走向衰弱,而敌国大武,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也不在乎,帮助先皇处理内政的苏子墨的鼎鼎大名已经在朝野中传遍,未曾上位,就已经获得很多的支持了。
为了防止东西六宫内的皇子威胁到自己的帝位,他下令将皇子的宫殿圈在一起,封锁了起来。
打算用养蛊的形式,让皇子们手足相残。
现如今,毫无放抗之力的七位皇子,怕是只能留下一位了。
而留下的那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直接位登天子,手握护卫兵的兵权,再也不用担心苏成栖的打压了。
当下,苏子墨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只有他有可能挽救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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