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蓝桉嫁入夏府,少女也认祖归宗之后,她便有了名字,是蓝桉给起的。她初识夏朗晟在五月,生下女儿也是在五月,就连和夏朗晟成亲也是在五月。于是她便给他们的女儿取名为夏荷。
十余年前,夏老夫人并不认同夏朗晟迎娶蓝桉为妻,在她们认为,艺女与他们夏府并不门当户对,娶一个艺女回来有失颜面。但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夏老夫人发觉蓝桉温婉贤淑,落落大方,并不输大家闺秀,反倒是大房的妻子,平日里颐指气使便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蓝桉的衬托,更显得她像个泼妇一般,总是暗自嫉妒,挑拨是非。
一日,夏夫人再次来找碴,她面带嘲讽地对着蓝桉说:“你这样低贱的艺女,怎么配得上我二弟?你就是个落水狗,最终还是不堪入目。”
蓝桉咬着嘴唇,忍住了泪水。她深知夏夫人的挑衅只是为了让她被夏府上下嫌恶,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大房夫人,轻声道:“大嫂,你比我进门早,我敬你是长辈,也是个大家闺秀出生,理应温婉贤淑,如此行径有失仪态吧?”
二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蓝桉虽然看起来好似一朵娇花,在面对大房夫人这并不省油的灯时,也是丝毫不胆怯的。她腰杆挺得笔直,目光灼灼看着大房夫人,反倒是把她给盯得气焰降了下来。
二人气氛焦灼之时,夏朗晟却正好从外头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包裹,牛皮纸上赫然写着徐稷点心铺。
夏朗晟上前拉着蓝桉的手,温柔地笑道:“桉儿,不必在意他人的言语,你就是我的世界,无人能动摇。娘也是很中意你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眼大房夫人。
蓝桉心中的温暖像春风一般弥漫开来。然而,夏夫人的脸色却如同鬼魅一般看起来能就地吞了她一样。她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朗晟破口大骂:“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亏我和你哥哥对你这么好,如今娶了新妇了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吗?”
“不过是我哥哥娶了你,给了你名分,你如今才敢在阿蓝面前如此无礼,若是我哥哥不娶你,我们也当不成一家人!”
夏夫人恶狠狠剜了一眼蓝桉和夏朗晟,冷笑道:“可我就是嫁给了朗泰,他就是当了夏府的家主,而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夏府主母,别说蓝桉,连你我也训斥得!也就是你才看得上这艺女,既不能帮你当家主,也没能给你生个带把儿的。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呢蓝桉,这样啊,夏朗晟就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一辈子也别想成为夏府的家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桉被大房夫人说得委屈极了,自己的确没有一个很好的出生,可是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她这一生的命运本就如此,倒成了大房夫人攻击她的由头了。
蓝桉轻轻地擦干泪水,眼中闪过坚决的光芒。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夏夫人,淡淡说道:“我的确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既不能帮助晟郎成为家主,也不能辅助晟郎入朝为官。但至少,我们都是完全深爱着彼此,那么有没有权利又如何?有时候,身上的担子压得多了,也不见得是一种好事。”
夏夫人被这番话激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含沙射影什么呢?你以为你们情深又如何?若是没有权势、地位和金钱,你们的这份情又有什么用?感天动地情比金坚只会出现在话本子里,这个世道,没——有!”
蓝桉冷然一笑,踏前一步:“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这样美好的感情这世道有没有,自然是轮不到你来评判的。你常年只在夏府,一心扑在哥哥身上,又能知道人心几许?”
夏夫人被说得险些沉不住气,想要反驳一些什么,却好像又真的说不出什么。夏朗泰总是以经商为由,并不经常归家。她一想,当初说买了个戏子回来给老夫人祝寿,可若是他从不去那些声色娱乐之地,又怎么会寻得她们母女回来净给她添堵来了!这一切都怪他夏朗泰!
夏朗晟紧了紧抱着蓝桉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了,回房吃早点吧,不然一会儿都该凉了。我已经吩咐厨房给娘熬了粥,给娘买的早点也已经送去她房里了。”
“好。”说完蓝桉挽着夏朗晟的胳膊往他们二人的院子里走去,这身影看着就甜甜蜜蜜,如胶似漆。
夏夫人泪水涌现,她无助地扶着额头,轻颤着说:“我……我……蓝桉!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夏夫人迷离的眼神中,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她终于明白,蓝桉进门这么久,一直是不争不抢的,只不过是看着她与夏朗晟感情好,终日里待在一块儿,而她自己的丈夫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和爱护也就罢了,还总给她添堵。更不愿承认的就是,自己和夏朗泰成婚多年未孕育一儿半女,而如今夏朗晟的女儿都已经十岁了,这以后要是自己有了孩子,那不得被压一头!
从此以后,夏府的日子渐渐恢复了往常,只是平静中任然有小风小浪。夏夫人依旧很“恪守本心”,总是在一些没必要的时候,制造一些矛盾,让大家都不快活。而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在一年后大房夫人晚年得子却没养两年就夭折后累积到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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