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侯府夫人的去世,府内上下一片缟素。云清澜的尸体摆放在大堂中央,被厚厚的棺材封住了。
棺材前摆放着一个火盆,王安歌披麻戴孝跪在火盆前,神情悲痛,时不时抽抽噎噎的。
这场葬礼是由柳姨娘一手包办的,本来这不是她的责任,可是王新之却也默许了。只等云清澜葬礼一过,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侯府的女主人。
“小姐,您已经在这里跪了四个时辰了,在这样跪下去,身子吃不消。”秋红上前柔声劝道。
“是啊,您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一个办法。”春绿急急忙忙的补充,恨不得立刻拉着王安歌离开。
秋红稳重,春绿活泼,句句都是关心她。
“春绿秋红,你们且看这侯府,除了我们之外,可有一人因为我母亲离世而悲痛。”王安歌闭上眼,强忍着眼泪,“哥哥远在边关,我若不守在母亲面前,还有谁守?”
她算是看透了,人性凉薄。她们母女在侯府十几年,待下人也算是宽厚,却不见一点真心。
“小姐。”秋红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主母过世,按理我应该前来同姐姐一同跪着,可是前几天我不小心摔破了膝盖,还望姐姐莫怪。”
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不用见人,便知道她应当是一个弱不禁风,温婉贤淑的女子。王安歌却理都不想理她。
因为她是王安云,是柳姨娘的女儿。
“二小姐。”春绿连忙恭敬的唤道。
“姐姐,这些下人也是一片好意,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莫要凉了下人们的心。”王安云万分关切的说道。
她的话,却让秋红眉头一皱。一口一个下人,还给王安歌乱扣帽子,也怪不得大小姐不待见她。
春绿却不解其意,附和道:“对啊,小姐,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春绿。”秋红扯了扯春绿的袖子,示意她别说话,同时担忧的看着王安歌。
“妹妹若是心疼我,自然可以陪我一块儿跪着。膝盖过几天自然会好,可不能白白辱没了妹妹,落得一个不孝顺的名声。”王安歌冷冷的说道。
王安云走路还是摇曳多姿,什么膝盖摔破了,只是托辞罢了。
“安歌,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安云好心关心你,你却如此待她。”柳姨娘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脸上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安歌才是她的亲女儿。
“娘~这不能怪姐姐,夫人过世,姐姐心里难过,女儿能体谅的。”王安云楚楚可怜的说。
王安歌见惯了她们母女惺惺作态,装柔弱,往日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今日是她母亲的葬礼,而且来参加葬礼的人,不乏一些达官显贵。好歹云清澜也是丞相之女,是忠靖候府的夫人。
只是今天,王安歌却忍无可忍了。
“怎么?妹妹能体谅我的悲痛,难道是因为妹妹的母亲也过世了?”王安歌站起来,神情漠然的看着这对母女。
秋红连忙上前,扶住王安歌。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王安云连忙反驳道。
柳姨娘也是嘴角一僵,笑都笑不出来了。王安歌的话,实在是不客气。
“我瞧着柳姨娘风韵犹存,好端端的在这里,你怎么可出言不敬,咒你自己的母亲呢?”王安歌毫不客气的说道。
因为她长相本来就清冷,此刻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生寒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安云连忙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求助的看着柳姨娘。
柳姨娘连忙缓了缓心神,此刻有许多人看着,她绝不会落人把柄,毁了自己亲和的形象:“安云的意思是,她能够体谅你的痛苦,毕竟你母亲去世,我们心里也难过。”
“柳姨娘满面红光,笑得如此开心,我倒是看不出你哪里难过了。”王安歌却不吃这一套,大声的说道:“知道的人,明白你是我父亲的姨娘,和蔼可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母亲的仇人,竟然在她的葬礼上笑得如此放肆。”
她定定的看着柳姨娘,锋芒毕露。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无须再遮掩。
母亲去世了,她本就不喜爱这侯府,如今撕破了脸,也是不想再装了。
秋红和春绿扶着王安歌,大气不敢出。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知书达理,克己复礼的王安歌这样发怒。
“你怎么敢如此教训我娘?”王安云见母亲也被训了,不服气的说道。
王安歌一挑眉,凉凉的看了一眼王安云:“教训?何为教训?我为尊,,你们为卑,就算是教训了你们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越了这尊卑礼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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