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九哥哥总是翻窗。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切怎如人计算的那般，命运早已将他们紧紧联系起来。

丞相府上一片喜气洋洋，红菱高挂。映雪园里梅花树青郁浓密，阳光洋洋洒洒飘零在空中，一抹残影闪过，掀起一阵风，半开的木窗“扑”一声合上，院外的家仆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嘴里喃喃自语“这风儿真大”

楚雪舞白皙的玉手熟稔地抚着琴弦，一袭白衣胜雪，敛下的眼帘遮挡了眼底的光泽，墨黑的长发用雪白的玉簪点缀，不点自红的樱桃小嘴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侧脸，恍若仙子下凡，勾人心魂却又不忍打搅唯恐亵渎了这份美。

楚雪舞嘟起嘴不满道：“九哥哥总是翻窗”

北一寒闻言嘴角慢慢勾起，跨步走向她，似乎怕惊扰到她格外温柔地说：“舞儿可是在怪我”声音低沉诱人心魂。

眼前的人冷酷俊美，从什么时候起时间褪去了他的稚嫩？少年俊脸上的刚毅与成熟恰然和谐，墨黑的眼眸深邃如波涛汹涌的海水令人无法猜测。

少年老成却不失霸气威严，王者的气势混天然形成。楚雪舞小跑过去扑到北一寒怀里，这个动作仿佛做了无数遍，小脑亲昵地拱了拱，傻笑地望着北一寒。

被她孩子气般的笑感染，北一寒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尽是宠溺。

楚雪舞拍开他的手不满道“头发都乱了”清澈明亮的眼眸却是笑意。

“九哥哥我们去哪里玩啊？”

“舞儿总是想着玩，九哥哥你就不想。嗯？”尾音拉长带着诱惑力，墨黑的眼眸一闪一闪。热气呼过耳尖，痒痒酥酥的，楚雪舞脸色发红，头不自觉地低了低，整张脸都埋在北一寒怀中。

北一寒看着羞愤的楚雪舞，眼底揉成一片温柔，心里流淌着异样。他守护多年的女孩如今长大了，女儿家的羞态尽是显露，不再同儿时那般不是哭闹就是揪着他的头发大喊“九哥哥”。

只是还有人动了不该动的想念，是时候宣誓主权了，在楚雪舞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眸幽暗无边，似没有任何情绪却有隐隐荡着暴风骤雨。

“哇，梅花酥”怀中的人儿抽离，北一寒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来他想多了，假象永远是假象，这小丫头怎么会在他面前淑女呢？

不过最真实的她也好，古灵精怪又淘气。北一寒走到书案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不忘叮咛“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楚雪舞张了张塞满梅花酥的小嘴，说的话不清晰，但对于北一寒这种习武的人来说足以听到。北一寒继续翻阅书页，津津有味地品味。假意听不见楚雪舞的话，谁让她眼里只有梅花酥。

楚雪舞见状便放下手中的梅花酥，小碎步移到北一寒身旁，小手轻轻拉扯他的衣袖，声音糯软似撒娇：“九哥哥，今天舞儿及笄”

“嗯”不咸不淡的回应，楚雪舞顿时感到尴尬，眼眸飘忽不定。北一寒放下书，对上楚雪舞那双灵动的眼睛认真道：“舞儿，我们什么关系了，谈礼物显得生份”

楚雪舞撇撇嘴“没礼物谈什么关系都显得生份”声音细弱蚊虫。却被耳力高强的北一寒听到了，墨黑色的眸子闪过幽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诱惑：

“何况舞儿想要的九哥哥也给了不少，嗯，是不是？”

楚雪舞环顾四周，额(⊙o⊙)…，好像说的也是事实，大到屋里的陈设，小到衣裳首饰。

连院子里的梅花林都是他送，不对确切的说是他们一起种，不能全算九哥哥的功劳。可是今天是及笄怎么能没有礼物呢？楚雪舞内心十分纠结，郁闷的情绪全写在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楚雪舞抬起头一脸高傲，不屑道：“哼，九哥哥小气，凌哥哥一早就送来礼物了，我才不稀罕九哥哥的礼物”

北一寒听到“凌哥哥”眼眸一沉，嘴角微扬，笑意不尽眼底，深邃的眼睛泛着冷光不知他内心的想法。

北一寒意味深长地看着窗边的花瓶，瓶中的花已凋零些许，唯有几朵努力盛开。“嗯，二弟有心了，舞儿将礼物拿出来给九哥哥瞧瞧。”北一寒嘴里“礼物”二字咬得极重。

楚雪舞一心想着刺激北一寒好拿到另一份礼物，灵动的眼眸骨碌碌转，没有注意到北一寒墨黑的眼瞳闪过精光。

楚雪舞一副献宝邀功讨好道：“看，九哥哥这是凌哥哥请炎京最好的绣娘绣的百褶流苏裙，费了不少时间呢，漂亮吧。”

北一寒淡漠撇了一眼楚雪舞满是得意的眼神，真心不想看见。栗红色的薄唇勾起，骨节分明的手接过裙子。

淡蓝色的流苏裙质地上乘，衣摆绣着娇艳的梅花，蓝色的丝带缠绕喇叭衣袖，微风拂过轻纱与丝带浑然一体飘逸仙幻。

不可否认这件裙子无论设计还是绣工都是上等的，送礼之人的确花了不少功夫啊，只是他怎么哪哪都看不顺眼。北一寒眉头微蹙，随手一扔，满是嫌弃：“丑。”

楚雪舞得意的小脸一愣，眼眸尽是疑惑，那里丑了？一声帛裂声拉长“嘶”楚雪舞疑惑的小脸转为呆滞再转为暴怒，不禁提高声音眼眸掩藏不住怒气：“北一寒”

北一寒噙笑道：“舞儿，我不是故意的。”话里话外根本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脸上丝毫没有愧疚，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楚雪舞咬牙切齿：“这种事你干的还少吗？”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可惜了新裙子。北一寒一脸茫然无辜，

“舞儿，不能怪我啊，是裙子材质太差了，稍微动一下力裂了。回头啊我要说说皇弟，怎么能送你如此粗糙的裙子呢？”

楚雪舞瞪大双眼，脸皮还能再厚点吗？深呼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既然弄坏了肯定要赔的，楚雪舞低头敛下眼底的狡黠，抿着红唇不语。北一寒见楚雪舞低头不吭声以为她还在意，双手紧握住楚雪舞的肩膀，薄唇轻启，吐气如兰，墨黑的眼眸满满的宠溺与温柔：“舞儿可是在生九哥哥的气？”

楚雪舞不理会他，轻声“哼哼”几句表达内心的不满。她可是要赔偿的，目的没达到不能怎么轻易罢休？

北一寒贴近她的耳朵张口道：“舞儿乖，莫要气了”湿热的气息，亲昵的语气，刷一下，楚雪舞脸颊通红，幸好耳边垂下的发丝遮挡部分，不然要羞死啦。

“咚咚”敲门声传来打破暧昧的场面，耳边再次响气低沉的嗓音：“舞儿乖，晚上等着九哥哥。”

不等楚雪舞回答一瞬间就失了踪影，虽然知道北一寒的话明明很纯洁，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楚雪舞望着空荡的屋子撇嘴细雨喃喃“即便这样我也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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