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风湿润了一整个军营,一场春雨后,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身穿飒爽白色束装的白苏梦在清风中正心无旁骛地练习着射箭。
如兰玥穿着淡紫色长裙款款走来,文知鹤全然不知,因为他痴痴地望着白苏梦,一双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人。
“参见王爷。”
如兰玥微微做福行礼,文知鹤应了一声,目光滞留在白苏梦身上,炙热刺眼。如兰月看着文知鹤能滴出蜜的眼睛,就瞧一眼她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父亲早便传信让妾身照顾在王爷左右,是妾身偷闲才来迟了,请王爷降罪。”
如兰玥把头低下,她不敢直视前方,文知鹤望着白苏梦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刃屠了她的心城,哀鸿遍野,无处申诉。
“军营不比府邸,如若住不惯随时都可以回去,本王身边都是贴己的人你便不用那么受累。”
文知鹤低瞥了如兰玥一眼,话语里以礼相待且冰冷疏远。如兰玥多想在此时开口质问文知鹤一句,如果白苏梦也想离开您也放她走吗!不过是自己在您的心中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一路舟车劳顿,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如兰玥把心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微微福身后转身离开。
清夜里的月色皎洁,如兰玥打发了伺候的下人,半靠在树下的摇椅中,酒气满身,脚边的酒瓶更摆得杂乱,她朦胧的眼望向遥不可及的月,试图伸手去够,却只有夜风从她手指的缝隙中溜走,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如兰玥将手中最后一瓶酒一饮而尽,手臂一垂,酒瓶滚落在土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彻底瘫软在摇椅上,她先是委屈地低声呜咽着,她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她觉得胸口就像被死死地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口绞痛得她难受,她以为那个人只是冰冷惯了,对谁都是冷漠无情,其实不是,只不过她不是那个例外,年少的欢喜不过是大梦一场空,她到底该拿什么去争。
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一个极像白苏梦的身影远远走来,那个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她强撑着起身,刚想站起身却被酒劲软了腿,幸好来者一把将她扶住才使得她不会那么地狼狈。
“你为什么要回来啊!我那么拼尽全力放走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到他的身边!你不回来明明……明明我还会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如兰玥忍不住靠在那个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就像一个孩子,平时的端庄消失殆尽。
来人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无措,随后轻轻抚摸如兰月的背后,一下又一下,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抚难过的孩儿,温柔体贴。
“……明明……有机会的……明明……”
如兰玥嘴中不停地嘟囔着,胸口上下起伏不住地抽泣,最后呜咽声越来越小,竟借着酒劲睡了过去,眼泪在她的脸上风干了。
她没了声响后,嘴角不住地勾起,她好像在梦里又再次遇到了年少时的欢喜——娘,女儿只要能陪在王爷的身边,王妃是正的或是侧的又如何,最不济做一名侍妾女儿也是心甘情愿……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光熹微照在如兰月的脸上,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脑疼欲裂,她抬手想去捶一捶脑袋,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盖上了一件披风。
“小姐!小姐!您一夜没回来,可急死奴婢了!”
小碧拿着一件披风一路小跑来到了如兰玥的身边,如兰玥被搀扶着坐起身,她仔细打量了身上的披风,昨夜真的是白苏梦来了,披风上还残留着白苏梦淡淡的体香。
“年后至今,咱们连破三座城池,士气高涨,王爷,依臣看啊,攻入京城指日可待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主帐内传出了一位将领豪爽的大笑,周围的将领纷纷附和着。
“好,今夜摆席犒劳一下将士们,接下来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酒足饭饱后,都给本王打起十二分的气势来。”
“谢王爷!”众人齐声道。
“传本王令,过两日进城后,不可烧杀抢掠,再拿出些粮食给城中被战火殃及的百姓,军令如山,若有人不守规矩或者包庇越矩,当场杀无赦,不必再报给本王了。”
文知鹤在军营向来是赏罚分明的,对于管理军队他有些自己的手腕,在军中威望不可撼动,所以他的百万雄师更是所向披靡。
“王……王爷!侧妃带着侍女和糕点朝着王妃的帐篷走去了!”
表面奉命保护实则监视白苏梦的青叁火急火燎地打断了这次军议。
文知鹤迟疑了一下,他的面色微变,手中不停地搓着,表示着他心中的不安,最后他衣袖一挥,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就离开了主帐,将一众将领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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