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梦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久久不能平,太医诊脉后告诉文知鹤只是忧心过甚,怒急攻心,胎是保住了,切不可再大喜大悲。
文知鹤让青叁去送送太医,自己就坐在白苏梦的身边,他抬手去想要抹平白苏梦紧皱的眉头,却怎样都无法让白苏梦眉眼如初。
白苏梦的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眼瞧见是文知鹤后又再次闭上了眼,她的语气寡淡如水,再也没有了星辰大海,“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不可。”
文知鹤的手收回放在腿上,她一醒便提到别的男子,他心头不悦,“因为我爱你,可我在你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那道光,就像你看元悻净的那种。”
“所以你就杀了他。”白苏梦已经累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就连质问都没了底气,“文知鹤,你杀了我吧,结束这场情爱的游戏。”
“小梦,我是真的爱你,不是把你当做一个玩物,是想共度余生的那种。”文知鹤的语气轻柔,他望着白苏梦久久不肯睁开的眼睛,心就像被来回剐一般疼。
“你不会腻吗?摄政王爷,你多高高在上啊,我的命如草芥一般卑微,可也不愿一辈子做你掌中玩物。”白苏梦的声音沙哑,她以为她恨他恨到恨不得亲手结果了他,现在却只想逃,逃得远远地,一辈子都别被找到。
“小……”文知鹤皱着眉开口。
“我应该死在狩猎场,应该死在青楼,应该死在苏家灭门的那一晚。”白苏梦已经没有泪可流了,只有无限的绝望。
文知鹤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站起身往外走去,他身影寂寥。
接下来的日子,白苏梦也不闹了,每一日用过膳后便重新爬回床上躺着,越来越嗜睡,就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活着,院外层层守卫,一只虫子都飞不出去。
文知鹤每每去看望白苏梦,白苏梦都睡着,文知鹤便坐在白苏梦的床头静静地坐着陪她,痴痴地看着,从不出声打扰,白苏梦只要入睡便皱着眉头,文知鹤都心疼地看着,不敢去触碰怕惊醒梦中人,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文知鹤偶尔会去如兰玥那坐坐,府中上下明的账面交给了如兰玥负责,暗产都还是由青叁打理。
眼瞧着入冬了,凝霜院久久未有客人,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萧然抱着手炉,早早地披上了厚袍走进了屋内,屋内烧着暖炉,白苏梦自元悻净死后便再未更衣梳发,双眼无神地用被子罩在身上发呆。
萧然走到白苏梦的面前,朝白苏梦伸出了手,“我带你走。”白苏梦幽幽地抬起头看向萧然,萧然淡淡一笑,将手臂伸直了,就等着白苏梦的回应。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萧然的眼神纯粹,他的笑带着春风温暖,却再也暖不了白苏梦的心了。
白苏梦抬起手颤抖地去接近萧然,萧然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白苏梦冰凉苍白的手,他的手或是刚抱着手炉的缘故,格外的滚烫。
萧然将手炉递给了白苏梦,身边跟着的侍卫脱去外衣,递给了萧然,又来到了白苏梦的手里,白苏梦望着手中的衣服,她的眼中还是带着不信任的迟疑。
“我说过,我喜欢一个人,我只是想守着她,看她开心,我就开心,她若不开心,我就逗她开心。”萧然的语气轻柔,他这是在对白苏梦表明自己的心意。
白苏梦拿起衣服走到屏风后更衣后跟着萧然走出了凝霜院,又走出了摄政王府,过程中没有只言片语。
萧然早已为白苏梦备下了温暖的马车,马车内还有不少银票,足够白苏梦渡过余生,白苏梦钻进马车前,驻足回望了一眼萧然,萧然淡淡一笑,随后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次日文知鹤带着人直闯晋武候府,持剑进了萧然的默园,寒剑直指靠在太师椅上的萧然,太师椅上的人样貌清秀俊雅,花镜外的阳光照着尖削的脸,细长的剑眉入鬓乌黑发亮的发丝从太师椅上遂下,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里衣领子高高的遮住脖子,那白衫上还有一朵朵描边的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腿上还盖着厚厚的袍子。
“她人呢!”文知鹤红着眼,他怒气正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好的兄弟也会背叛自己。
“走了。”萧然的回应轻飘飘的,抬眸直接对上文知鹤狠戾的目光,眼眸里蒙上令人看不穿的薄雾。
“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文知鹤的剑已经抵在了萧然光洁的脖子上。
萧然垂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剑,他的眼睛甚是好看,倒丝毫不惧,直白地说道:“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文知鹤眼眸闪过冷光,看来萧然是有意为之,故意不去知晓白苏梦的去处,这样任何人都寻不到她,她就是安全的。
文知鹤收剑转身离去,却被萧然叫住,“你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
萧然的话是发自肺腑的,文知鹤日渐憔悴的面容,眼下的乌青,他都看在眼里,文知鹤却短暂地顿步后便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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