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明月便葬入纳兰家的祖坟。
容若像是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去,他收起了所有关于明月的东西,明珠夫妇为此甚是欣慰,儿子能想通自然是件好事。斯人已逝,可明珠府的生活却仍要继续,明月墓前每日都会出现新鲜的玉兰和依稀烧掉的书信,纸上依稀可见“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字样。
后来,明珠夫妇张罗为容若续弦,是京城名声赫赫的官府长女。再后来,好友顾贞观也为他引荐江南有名的才女沈宛。只是不知为何,每当月夜的时候,容若都会静静地看向天空,眼里是说不尽的柔情。
最后,官氏变得飞扬跋扈,沈宛回到了江南。
容若还是世人眼中的翩翩佳公子,远离朝政,终日和好友饮酒为乐。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二十九日夜里,容若的房中灯火微恙,只见他从书架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一双眸子明亮至极,宛若夜空的皓月一般。明日便是明月的忌日,十年了,容若用指腹轻抚着画中人,就这样,沉沉睡去。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纳兰容若卒,终年三十一岁。
三生石旁,忘川河畔。
容若茫然问道:“借问此是何处?”
那人道:“此阴司泉路。你寿未终,何故至此?”
容若道:“适闻有一故人已死,遂寻访至此,不觉迷途。”
那人道:“故人谓谁?”
容若道:“吾妻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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