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终）

矜儿关上竹屋的门，头也不回地跑去岸边，她怕她后悔，后悔要忘记陈暄

而陈暄此刻正朝这边赶来，陈大嫂已将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他，矜儿离开去了北平，陈暄心里庆幸，他还能找到她。

陈暄打开竹屋的门，老旧的门咿呀一声，屋里那抹刺目的红闯入他的视野。

陈暄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都紧绷起来，扭头大步跑向渡口。

她回来了，矜儿她来过，陈暄的脑海不断闪过这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矜儿站在渡口， 撑船的年轻人去了对岸还没回来。泪水被风吹干了，汇集在眼里流都流不出来。

“矜儿！”

矜儿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听见了那无比熟悉的声音。

她拭去眼里的泪水，江上的不远处渡船已驶来。

“矜儿！”

矜儿猛然颤抖， 僵硬地回头， 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力顷刻之间流尽满面。

“暄……”

陈暄大步上前，一如当年那般，猛地将矜儿拉进怀里。

周身环绕熟悉安全的气息，矜儿哭得更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陈暄抬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擦干她的泪水，眼里饱含情意，“那时辗转到达北平，四处漂泊，如今才稳定下来。”

北平七年，他从低层民工做起，风餐露宿，一路咬牙打拼，才当上了北平警局的警长。

“别哭，”陈暄微微低头唇停在矜儿的眉间，落下轻盈一吻，“矜儿妹妹别哭，暄哥哥回来了。”

听着陈暄含笑的话语，矜儿眼中犹含泪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谁哥哥，谁又是你妹妹？”

陈暄压抑着没敢笑出来，清风徐来，将他们的衣角纠缠在一起，黑白分明又彼此融合。

他们四目相对，陈暄执起矜儿的左手，手腕处的玉镯温润剔透，陈暄垂眉。

“矜儿，嫁我为妻。”

这句话，她等得太久了。

江上清明，青山重叠，林枝相连，鸣鸟齐飞。

只听见轻轻一句，比那潺潺流水更加清脆。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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