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与酒（1）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山河与酒，不可共有。

——序——

承鼎年间，皇帝高寿而不退位，二皇子萧函狼子野心，夜起逼宫。

皇帝气急攻心，临终前命心腹携带遗诏逃离。

萧函未能拦截，欲囚太子萧丞，而萧丞莫名失踪。为顺利登上皇位，萧函听取皇叔恭亲王萧浊之语，拟造圣旨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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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长安侠盗

“在那呢！快，抓住她！”

一群士兵打破长安街道宁静的夜，沿着街道追逐飞跃于民房瓦上那道暗蓝色的身影。

女子身姿轻盈如燕，她身穿暗蓝色劲装，肩上背着一个黑布包袱，不紧不慢地穿梭屋顶之上，并未把下面要抓捕她的士兵当回事。

“就这样的弱兵还想追上姑娘我？小子们，姑奶奶我啊不陪你们玩了！”女子立在房背上，神情颇为狂妄，她扬了扬手中的黑布包袱，纵身跳下匿入另一道小巷。

“快！别让她跑了！”

隔着巷墙听士兵们忙乱的声音，女子轻笑一声，掂了掂包袱正欲离开。

“什么人？！”女子厉声。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那人头发散乱，衣衫褴楼，手拉着长竿，左手端着个破碗。

“原来只是个乞丐，我还道是那老狐狸找了哪位江湖中人来抓我呢。”女子不以为意， 也不打算去理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乞丐。

那人听见女子的话低低地笑了一声，让耳力极好的女子听得清楚。她还未做出反应，一阵劲风迎面扫来，她忙后退两步，仰身躲过横扫而来的长竿。

“你！你究竟是谁？！”女子后翻腾起，单手撑地翻过对方的又一竿，“大侠若是有胆量，便报上姓名，莫只是暗地里做这小人。”

由对方行动间扫起的劲风便知，那人内功深厚，功夫远在她之上。他沉默不语，手中长竿飞出，挑走女子肩上的黑布包袱，竿头一扬，包袱飞入对方手中。

“姑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此等偷盗之物还是归还原主较好。”那人声音低醇，在夜色里格外地吸引人，虽一身破旧但此刻气场让人不容小觑。

“快！这边！”未待女子说什么，士兵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朝小巷这边过来。

“呵！也罢，你要还便还，但这帐我必给你记上！”女子抖抖沾上尘灰的衣摆，蹬地旋身飞上墙沿，再错身跃到房顶，几个晃影没了踪迹。

“轻功倒是造极。”男子夸赞一句，凌乱的长发遮挡他的面容。

他也不看包袱里是什么东西，随手把它放在原地，自己拄好长竿，佝偻起修挺挺拔的身躯向黑暗小巷另一处走去。

“大人，没有侠盗阿九的影子，但她盗走的珠宝却被留在此处。”一名士卒拿着包袱跑到士兵长面前，恭敬地上交。

“呸！什么侠盗怪盗的，她就是一个贼！”士兵长啐了一口。

每月这名女子必光临王府两次，每次必带走许多财物，还会留下一个飞扬狂狷的“九”字，行事大胆，偏偏恭王府的人还抓不住对方。

被阿九盗走的财物去向不明，但她“侠盗”的名声在各地越来越响，把恭王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士兵长又忿忿地骂几句，不过幸好这回东西没丢，也能给王爷一个交代。

一群士兵离开小巷，隐在暗处的乞丐男子靠着墙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恭王，侠盗阿九，倒是我错怪那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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