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愈来愈近,不用说,也是孙有礼带着大夫回来了。
冬儿敛下眸子,手上的动作继续,抿紧嘴唇,细细的擦拭着江晚夕的每一根手指。
孙有礼:大概是孙有礼没想到屋里会有人,说的话也没有控制,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冬儿的耳中,“李大夫,她就是受点小伤,着了点风寒,事儿不大,待会儿照最便宜的药开……”
果然是孙有礼的风格啊。
冬儿在心里冷笑,眉眼冰冷如若寒霜,头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神情,光看背影,仿佛她还依旧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子…
不过那方李大夫却没有回应,冬儿知道,李大夫为人忠厚老实,估计看不惯孙有礼的这种行径。
说起李大夫,他是对自己和娘亲有恩的,这几年娘亲生病受伤,都是她找他来医治的,她们没有多少积蓄,李大夫知道,只拿走那些药钱,出诊费都没收。
所以,冬儿心里更多的都是感激。
孙有礼:那方孙有礼推门进来,惊了一跳,似乎没有想到冬儿还在房间里面,“死丫头,不去干活,待在这干什么?”
冬儿:冬儿身躯一僵,侧身看向孙有礼,垂下了头,声线颤抖,“是…哥,我这就去……”
说着,匆匆收拾好东西,低眉顺眼,不敢再看孙有礼一眼,只是在和李大夫擦肩的那一瞬,看了李大夫一眼,那眸光仿佛在祈求,在拜托他。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江晚夕,李大夫自然懂得了一切。
这是每一个病人家属的念头,一定要把亲人治好,医者父母心,他要做的就是把每一个病患尽他所能医治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他还是一个学徒时,师父就教导他,医者仁心,无愧于心,尽力而为。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些话。
孙有礼:他握着江晚夕的手腕,皱眉,半晌也没有说话。孙有礼见此,心里有些不安,问:“李大夫,她没事吧?”
李大夫:李大夫站起身,眉头紧锁,拿出所带的药箱来,写出了一张药单,“照这个,去我那儿拿药。”
孙有礼:孙有礼看着上面的药物,约摸不便宜的样子,出声询问,“这不就是小小的风寒吗?用得着这么多?”
李大夫:话一出,李大夫眉头皱的更深了,冷笑,“你以为她就是简简单单的风寒,怒火攻心,脉搏紊乱,再加上体质虚弱,又经常遭到毒打,受了风寒,情绪不稳定,搞不好还要中风……”
孙有礼:孙有礼顶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这个庸医,会不会治病,是想坑我们家的钱吧!还编纂些奇奇怪怪的话来哄骗我们!”
李大夫:“呵,哄骗?我李世立行的端坐的直,你要是不相信,大不了不按我说的做,到时候病人有什么意外,别把账赖在我身上!”
李世立说完就要走,他行医十几年,不说华佗在世,他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吧?
头一次,被人这么侮辱,他能忍吗?这个孙有礼,简直过分至极!就为了那么一点小钱!
真是不知好歹!
李世立平时为人好相处,好说话,可一涉及救人这方面,可是从来都不会马虎,较真得很!
孙有礼这话,算是彻底得罪他了!
偏偏孙有礼还觉得这老头学艺不精,就是来坑钱的,瞧他气冲冲摔门而去,更是气愤,这死老头子自己技术不行,被逼急了还反咬自己一口!
孙有礼:当下看见他走出去,还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庸医!”
李世立本来抱着一些对病人负责的念头等着孙有礼追出门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赔两句不是,就回去继续给江晚夕看病。
毕竟现在生病的是江晚夕,着急的她女儿,孙有礼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心里肯定巴不得人家快点死。
可听到这话,李世立简直不想再待一刻,拿着药箱不回头的离开。
走到孙家外面,李世立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冬儿。
对于这个孩子,他还是挺心疼的,从小到大都不受爹的待见,动不动就被毒打,偏偏她还那么乖巧懂事。
这下子也不好再拿出对孙有礼的那番气势。
李大夫:“李大夫,”冬儿果然叫住了他,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面装满了药草,上前一步,“这些药草是我摘的,算是对你的一些感谢,请您一定收下!”
这些年来,冬儿也没少采摘药草送给他,李世立心里也知道为什么,他并不缺这些草药,可这是人家的一点心意,李世立不会驳了人家的好意,也就收下了。
认真来说,她们并不欠他什么。
冬儿和母亲都是较真的女子,两个人都不想欠别人什么,这世上有些东西欠了,就不好还了。
人情难还。
所以她才会每次上山采药草,有时候还偷偷去拿孙广才屋子里面的药草,不过她隐藏得深,拿的都是些不太起眼的,孙广才从未起疑过。
除了给李大夫送药草之外,冬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询问娘亲的病情。
按照孙有礼那个脾性,恐怕不会告诉她实话,只会说娘亲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好让她早早嫁到赵家去。
而她娘亲恐怕对她也不会说实话,只会往好的说,所以她只能问李大夫,他不会撒谎!
李大夫:冬儿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的人出来,这才放心的询问:“李大夫,我娘好吗?”一只手将篮子朝他手里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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