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敖从来都是艳阳高照的时节,连雨都没有见过几次,可是自从围猎场的那场雨之后就一直下着雨。
硕人站在宫殿前凝视着这场连绵不绝的细雨心中竟生出了些忐忑。
“你知道,这样连绵的细雨会给我们北敖国的子民带来什么吗?”卿画从雨中走来,打着一把油纸伞,眉间有些不散的愁绪。
硕人看着愁眉不展的卿画也猜出了些什么东西,卿画的医术贯绝整个北敖国,她如此说,也就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硕人接过卿画手中的伞有些着急。
“会滋生瘟疫,”卿画顿了顿,看着硕人震惊的眼神又继续往下说,“现在,北敖城中已经有人感染了,尸体被堆放在了城门之外……”
“什么!”硕人心脏一时有些抽搐,看着卿画开口,“你来,肯定有你的做法,你说吧,我尽力配合你。”
卿画动了动口却终究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跪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硕人有些呆了,完全摸不清楚卿画要做什么。
“公主,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禁忌,我先跪下,只求惩罚。”
“卿画,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什么禁忌没说过,你快说!别跪了!”
卿画深深的看了一眼硕人,眼神坚定,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
“我想请公主的王兄替我们北敖占卜。”
“咚!”
硕人手中的雨伞突然摔落,声音清脆且清晰的回荡在大殿之上。
“不行。”硕人的口气有些急促。
“公主,如今只有塔尔殿下可以救北敖了!瘟疫再这样扩散下去,北敖会成为一座空城的!”
“我知道!可是王兄是不会占卜的!我请不了他!”硕人有些急了,清脆的声音音调都有些高了。
“公主,当年的事,我们谁都清楚,塔尔殿下是被冤枉的……你只需要为了我创造机会,让我去见塔尔一面,我们北敖就有救了……”卿画的眼中慢慢溢出了泪,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可有把握?”硕人闭上了眼,背对着卿画,等待内心平静又继续开口,“这次如果你失败了,连同我,都会受到牵连。”
“卿画,定不负公主的期望!”卿画又再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捡起地上的油纸伞踏雨而走。
硕人转身望着卿画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雨下得太过相似,都是一样的绝望,一样的不可违背。
北敖向来注重占卜,每个人,不管平民还是贵族,在出生是都会做一次占卜,请示上天。
塔尔,她的王兄,是整个北敖最好的占星师,却因为受到政权的争斗被迫陷入泥潭,王兄被软禁的前一天,塔尔私下找到了硕人。
那天月凉如水,硕人怎么都想不到,那天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一直对她好对她温柔的王兄。
塔尔在星盘上刻下了最后一个字符,微微弱弱的蓝光在房屋内不断盘旋。
“硕人,北敖交给你了,你一定得护好北敖了!”
这是塔尔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交代她,要护好整个国家,所以,多年来,她便成了北敖最好的一把杀器。
她不会去发动宫变,因为她明白,现如今的王君很好,是个明君,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放弃整个北敖的子民。
……
这些事情在硕人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让硕人有些窒息般的痛苦。
“公主,您带回来的书生郞终于醒了,这会下床来找你了。”
丫鬟的话唤醒了陷入沉思的硕人,睁开眼,长呼了一口浊气:“走吧,看看去,我倒想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做到醒了就晕,一晕晕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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