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迎来的只是一场盛大的寂寞

长顾望着木然的衡落，小心翼翼的拿起衡落流血的手，轻柔的包扎了一下，包扎的过程中长顾小心翼翼就怕弄疼衡落，但是包扎完了之后长顾看向衡落发现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那个以前明艳的衡落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是个怎样的姑娘啊，眼中没有一丝的光，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一样。

长顾强忍着心里的痛把面前的姑娘拥入怀中，但在长顾拥抱到衡落的那一刻巨大的悲哀包裹着他，衡落的身体冰冷，感受不到一丝温度，长顾抬起手摸了摸衡落的头，声音沙哑:“没事，等会就不疼了……还有哥哥我在呢……”

衡落下一秒嚎啕大哭，字字泣血，犹如笼中困兽，尝尽绝望:“哥……我只有你了……”

“嗯。”

衡落靠在长顾身上哭了很久，到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哭不出声音了。

……

时间过去了很久，长顾牵着衡落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熟悉而又阴冷的声音传入衡落的耳中，身体不禁微微一征。

“你是谁！”长顾反应快，瞬间把衡落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袭帘……是袭帘。衡落看着悄无声息来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下了结论。

“你来做什么？”衡落的声音沧桑了几度，长时间的嘶吼让她连话都说不出了。

“当然是来看戏了，听说，枯尘灭了一个村庄……”袭帘的声音带走几分挑逗的意味，看着衡落额间不太明显的羽毛印记浅笑起来，“我是来祝贺的啊。”

在听到枯尘这个名字的时候衡落的心被揪的生疼。

她还想在挣扎一下:“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袭帘开始狂笑，后来竟扯出一丝癫狂:“小姑娘，你都明白的事为什么还来问我呢？”

袭帘看着衡落满身的绝望露出一丝狠厉的气息:“小姑娘，我的戏，要开始了，你就委屈一下吧。”

话刚结束衡落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长顾是男子却也抵挡不住这迷药的功效，挣扎没有多久也昏了过去。

袭帘把衡落绑了起来，望了一眼倒在地上长顾，笑了起来，可依旧是那样的阴冷:“原来，我少算了一步，还有多余的戏子，枯尘，你来晚了，我的戏，最精彩的地方来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

枯尘骑着马来到村口，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有些慌了，他赶了这么久，还是来晚了，袭帘的戏，怕是已经唱到了一半。

枯尘翻身下马，却望见袭帘站在前面不远处，在他的身后还有被绑住的衡落，而袭帘正在把一颗药丸放进旁边那个男的嘴里……

不过一刹，袭帘就来到了枯尘的面前，袭帘的轻功越发的好了。

袭帘在看到枯尘的一刻，莫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的每条神经血脉，他看到了枯尘的眼里有着愤恨！有着心痛，还有一丝的无可奈何……袭帘狂笑，他居然在枯尘的脸上看到这么多表情:“哈……枯尘，我送你的戏可好？在她眼里，你可是她的灭族仇人……”

枯尘的眼被满地的血红染成了猩红的颜色，悲愤的情感牵引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他迅速的拔出匕首抵在袭帘的脖子上，眼里似乎要迸出火来:“把那个男吃的解药交出来！”

袭帘越发的欣赏自己的作品，看着快被逼到绝境的枯尘发笑:“我当年让你给解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给？啊辰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袭帘的话让枯尘征了一下，回过神却发现袭帘已经向自己冲了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匕首刺入袭帘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血液喷溅在枯尘的脸，衣服上……

枯尘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事了，枯尘放任袭帘的身体滚落，他现在只想去救衡落，因为，衡落旁边的男子被袭帘下了蛊毒。

可是，他还是晚了，袭帘早就算好了他何时会来，当然也计算好了长顾的蛊毒发作时间，更是算好了衡落醒来的时间。

衡落茫然的睁开眼睛，却望见了周身染血的枯尘，心开始痛了，长顾蛊毒发作，举起手中的刀朝衡落砍去，衡落的心跳好像暂停了几秒，时间仿佛被定格了，衡落来不及做任何回应。

枯尘的心慌乱了，摸出身上的飞镖向长顾掷去，飞镖贯穿长顾的心脏，瞬间鲜血四溅……衡落看见长顾的身体缓缓下坠，心脏空洞，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出……长顾的血液喷洒在她身上……长顾的尸体就倒在离她不远的地上……

枯尘近乎疯狂的跑向衡落，在接触到衡落的那一刻，衡落冷冰冰的盯着远处的长顾出神。

枯尘并不明白长顾对衡落究竟有何意义，他只知道，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去多想，他不能在不伤害任何生命的情况下上衡落全身而退……他只能杀了长顾，阻挡一切。

枯尘慌忙的解开衡落身上的绳索，紧紧的把衡落拥入怀里，温声安慰:“不用怕……我来了……”

枯尘对着衡落的柔情述说在现如今的衡落听来，那都不重要了，她不管灭族的仇人是不是枯尘，但是如今的枯尘确是亲手毁了她唯一救赎的人……

她已经失去了爷爷，失去了停汐姐姐……如今她的哥哥也在她的眼前死去……鲜血涂抹一地，就像绽放着最美的花……

她的绝望已经到达了一个极点……

衡落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从枯尘的背后刺了下去，匕首贯穿心脏，枯尘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他的死，很迅速……

很快，枯尘渐渐从衡落的怀里脱离……

可是衡落却又突然癫狂一般的把枯尘重新抱了起来，头深深的埋在枯尘的身体上……

最后开始嘶喊……声音尖利而沉重，带着浓浓的压抑……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一点一点的挤压出来的，字字泣血……

衡落抱着枯尘坐了很久很久，她清楚的感受到枯尘的体温逐渐变凉，血液不再流淌，她明白，她的枯尘没有了，被她，亲自杀死了。

最终，她迎来的只是一场盛大的，盛大的寂寞。

到了子时，衡落突然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从身体之中袭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玖归感到记忆世界开始摇晃，心里暗叫不好，他在记忆世界里看到的都是衡落以前失去的记忆，在他看到记忆的同时，衡落的记忆也恢复了……看来，是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呀……这场戏，玖归看得很是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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