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继续往里走着,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边和那几个人说笑,气氛看上去十分的融洽,但仅仅是表面上的融洽。
突然,那小哥一摆手,“嘘,听!有人说话!”
安饶屏气的同时不忘多看他两眼,合着会说话,只是话不多。
大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洞的深处传来,分辨不出在说些什么,可总觉得能听懂又听不懂。
听了一会儿,吴邪回头想问那中年船工这洞里是不是经常会有这个声音,竟然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后面那老爷子也不见了。
“潘子,他们两个到哪儿去了?”吴三省急得大叫。
“不知道,没听见跳水声啊,”潘子也慌了,“刚才一听到声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这下遭了,咱们身上又没尸气,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吴三省懊恼起来,“潘子,你在越南打过仗,有没有吃过死人?”
“开玩笑,三爷,我那时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盘子!”潘子指了指大奎,“胖奎,你不是说家里老早是卖人肉包子的,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乱盖的,再说了,这人肉包子也是卖给别人吃的,你见谁卖人肉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看他们要吵吵起来,吴邪忙打了暂停的手势:“你们三个人加起来150多岁,丢不丢人啊!”
他话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借着灯光,他们看到水里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胆子与体型成反比的大奎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咯哒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吴三省怕他背过气去,猛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没出息!咯哒啥呢,人家两小鬼都没吭声,你他妈的跟了这么多年,干嘛去了?”
两小鬼,安饶知道说的是她和吴邪,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
“我的娘啊——三爷,这东西也忒大了!咱几个塞牙缝还不够。”大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里,他本来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屁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把他叼去。
“我呸!”吴三省狠狠瞪了他一眼,“咱们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吴老三淘沙淘了这么久,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没事少在这里给我放屁。”
潘子也吓得够呛,不过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他看了看四周说:“三爷,这洞里古古怪怪的,要不有什么事儿咱出去了再说吧?”
大奎马上表示同意,吴邪心里也巴不得出去,吴三省这个时候望向了小哥,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安饶转过头去,看他怎么表态,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他们说话,而且本来木然得像石雕一样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直盯着水里,好像在聚精会神地找什么东西。
吴邪想问问三叔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场合也不合适,只好偷偷问潘子,潘子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有两下子,他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说:“你看,这手,要多少年才能练成这样?”
在这之前,安饶和吴邪还真没注意过那人的手,这一看,发现还真不寻常。
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两人马上联想到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洞的工夫。吴邪在他爷爷的笔记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那发丘中郎将里的高手,都有一双特殊的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能够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必须是从小练起,其过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安饶此时对他的兴趣是极大的,只见他抬起右手,闪电般插进水里,收回来的时候,两个奇长的手指上夹着一只黑糊糊的虫子。他把这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刚才就是这东西。”
吴邪低头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那一大团影子,就是一群龙虱游过去?”
“是。”那人刚想用衣服擦手,一张纸巾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他顺着纸巾看去,是之前那个戴墨镜的女孩。
见他没接,安饶直接放在了他手里。后者顿了顿,用纸巾擦了手。
虽然还不是很相信,但是大家已经松了口气。大奎突然一脚把那虫子踩扁,“妈的,吓得老子半死。”
虫子已经稀烂了,但他还在踩,估计是想挽回点刚才失态的面子,这时,众人听到安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是龙虱,是尸蹩。”
吴三省捡起一只断脚,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上满是骇然,肯定了安饶的话:“确实是尸蹩。”
“尸蹩?”
“尸蹩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别多,吃得好就长得大,看样子这上游,肯定有块儿积尸地,而且面积必然小不了。”潘子看着那黑漆漆的洞。
“那这东西不会吃活人吧?”大奎怯怯地问。
“这东西如果是正常大小的话,那肯定是不会咬人的。不过现在体积这么大,咬不咬人我还真不能肯定。”吴三省纳闷地看着,“这东西一般都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迁移呢?”
那小哥突然把头转向洞穴的深处,“我看,恐怕它们刚才是在逃命。”
“逃命?”大奎一个激灵。
小哥点点头:“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过来,而且块头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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