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

丞相并不理会，只是示意内侍继续宣读，封赏由最年幼的十五皇子到三皇子，储位已经不言而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良贵妃的神情颇为高傲，多年的后宫争斗之苦没有白受。可出乎意料的是，“封二皇子炫烨为‘恭定亲王’钦此。”内侍收了圣旨。

那一刻，文武百官，皇子公主以及嫔妃都抬起了头，连谢恩都没有，因为没有储君，圣旨中没有储君之人。而他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望向丞相，只见丞相一脸严肃的神情，他最终是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都出去。”躺在龙榻上的皇帝突然开口，即使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可皇帝的威严仍然存在，让人无法抗拒的天子威严。

随着殿门的关闭，皇帝被丞相扶起，“你过来。”

他不动，脸上尽是冷漠，仿佛是被一尊可好的冰雕一样，只给人以无边的寒冷和不尽人意，纵使他的容貌再惊为天人也不敢让人前往冒犯。

“殿下。”丞相示意他不要如此。终究他还是在丞相带有怒意的目光中缓慢起身，跪到了皇帝身边。这时他才看清皇帝的样子，这和他印象中的那个皇帝已经大不相同，可病体垂危的皇帝依旧没有让他的性子有所改变，反而他连看都不再看一眼这个皇帝。

皇帝伸出手想要去抚摸他的面孔，却被他堪堪躲过，“朕终究还是离不开你。”皇帝停在空中的手缓缓放下。但这一个“朕”字，却让原本正在努力改变的他一下子被冰封了。果然，帝王之家只有利用。

寝殿外的人表面上平静，没有私语，但内心都是十分明白，于是各种不解表现在脸上。“姐姐，陛下这是何意啊？”一个妃嫔悄悄问良贵妃。

良贵妃摇了摇头，她更不明白，放眼望去有哪一个皇子比他的儿子优秀，为什么会这样，那位将军...良贵妃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是谁？为什么有些眼熟，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目光，良贵妃像是想起了什么。

七皇子看着身边的人的猜忌，想说又不敢说的岸然，只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皇宫，宁可留在边关也不愿回京。

但炫烨并不理会其他人的不解，他感觉父王似乎就没想将皇位给自己，只不过是那些人看形势乱语，但是炫烨仍然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亲王。

“都给朕滚进来。”皇帝连咳几声。良贵妃带头进入，只见陛下十分虚弱却又无可奈何。而炫烨注意到了，他跪在父王膝前依旧面不改色，目光中没有半分波澜。

内侍又开始宣旨，所有人都跪下，良贵妃凭着最后的希望，可让良贵妃如同遭到雷击般的旨意始终颁布了下来。

“特传位于大皇子炫翛，钦此。”这无疑是给他，给整个寝殿的人带来了晴天霹雳。一些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们互相看着对方，他们不明白，他们何时有的大哥，不知他们就连除良贵妃以外的嫔妃也是，他们从未听过宫中有大皇子，就连关于大皇子的消息也没有，于是他们也就以为大皇子早已不在人世，可如今...

“谢、主、隆、恩。”他一字一顿，语言铿锵有力但无半分欣喜，将额头贴在冰冷地地面上，久久不起。地下之人似乎完全僵住了，他，他，他居然是大皇子，就连炫烨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只有一些朝中元老才激动地说，

“大皇子终于回来了。”

“是啊，大皇子终于回来了。”

炫烨感到不可信，他居然会是自己的兄长？

“翛儿，别恨父王，父王对不起你和你母后，你叫我一声父亲好吗？翛儿，你叫我一声父亲好吗？”皇帝完全是在求他，掩不住的惊讶出现在其他人脸上，他们只感到不可思议，今日他们的表情太过于变换了，他们何曾见过掌管生杀大权的皇帝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人讲话，几乎是在恳求他人。

“陛下，微臣不敢。”他的语气再次让殿中人的惊讶又添一高度。

“殿下。”丞相不知该如何劝他，丞相清楚他对皇帝的恨。

“我的确恨过，我恨你杀我母妃，我恨你将我变成这样，我恨透了这里，但是母后没有，她从来不曾恨过你。”他看着皇帝眼中掩不住的怒意，最终他还是再次开口，“父王。”他将自己的面孔贴在皇帝手上。

“你真凉。”皇帝不敢奢求他叫父亲了，即使是父王也好，毕竟他就叫过一次父亲，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父王，也罢自己的心愿了了，“夫人，你等我，我这就来找你，向你赔不是。”皇帝气息已尽却仍坚持看了他一眼，才肯带着笑意倒了下去。

殿内哀嚎遍地，炫烨看的清楚他没有任何悲伤，他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容貌的男子，而且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倒是良贵妃受不了他的杀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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