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大殿,阴沉的恐惧,坐在王位上的泠欹看着手中的情报,冷笑一声消失在原地。
天线眼探,白依身为唯一的天狼后裔,不日便被用来铸就神器,而这个幕后之人芷玫无非是想让泠欹更加疯狂,她想要让泠欹前去了却昔年情债。
洛寒闭关,至少也要数十日,而四位城主则在外负责护法,这是芷玫最好的机会,否则他们全在,一定会插手此事的。
即使如此芷玫仍不能放心,毕竟还有灵蝎一族和豺狼一族,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泠欹早已吩咐,不需任何人插手,甚至连三位元帅也没告知。
泠欹知晓这次是自己的私人恩怨,他不希望有任何外人插手。
*
岩浆山谷:
岩浆山谷是名副其实的,谷中地势险恶,且下方便是炙热的岩浆,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芷玫选择这里除了将白依炼制也是为了防止漠冰逃离。
白依乃天狼一族,若用他们来炼制兵器,那武器的威力自不必多言。
那抹白色迈入了通红的谷口,谷底下方的岩浆映在他的眼中,可他依旧波澜不惊,而是向上望去。
白依正被铁链锁在岩浆上方,昔日的少女如今被打的体无完肤,白依感觉自己的头很痛,她好像不止一次的见过芷玫,这几日芷玫一直在对自己进行酷刑,并且说自己是什么天狼。
什么天狼,什么洛寒,什么漠冰,这些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楚风也曾对自己说过天狼。
白依感到熟悉的气息,硬撑着自己的眼皮,他真的来了,他是漠冰,也是泠欹。
“白依,我来晚了。”
“哈哈,漠冰,我就知道你会来,不过比我预想得晚了许多。”芷玫现身了,一袭红衣的她在此刻的情境下越发妖美。
“放了她。”红唇轻颤,却是不可置疑的命令感。
“又是为了她,果然你放不下,可你为什么让她嫁与楚风。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破坏我和洛寒。”
“第一,我不是漠冰;第二,我的做法没有为什么;第三,出招吧!”平静的言语后,紫剑出鞘,预示着这场战斗拉开了帷幕。
白依听着耳边的打斗声,脑中乱作一团。这个场面她似乎经历过,不,她一定经历过,“天,天狼”白依感到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血战岩浆山谷,芷玫的所有阵法,兵力全被泠欹一人所拿,甚至连芷玫都被迫打回花的原形。泠欹抱着昏迷中的白依回到了羽冥国。
可昔年义父被害,天狼一族的灭门无一不在泠欹眼前,这些提醒着他绝对不能在逃避了。
*
羽冥国的将军府现在乱作一团,白依身受重伤不说,可体内的毒居然无药可解,甚至想用内力吸出都不可。
楚风已经快要急疯了,而泠欹则在那日后便又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将军,白依如何了?”寒昕亲自来到了这里,随同的还有风涅,两人看向躺在床上的白依,曾经的女孩现如今狼狈不堪,他们又怎么不会心疼。
“老臣见过陛下。”白戈勒实在没有想到寒昕陛下会来,其实他心里清楚,因为白依羽冥国和天界是杠上了。
“这是本王珍藏的灵玉,你且试试看。”寒昕手中幻化出一块晶莹润滑的玉石。
“这....”白戈勒犹豫了,他不知该不该接受。此玉难得,据说是离恨天的凛染王赠与寒昕陛下的。
见白戈勒犹豫不止,寒昕只好将此玉亲自放到了白依的额头。
三人只见灵玉缓缓地散发出柔和的寒气,进入白依体内,接着似乎可以看到白依体内的毒和寒气在作斗争。
看着这一幕,寒昕想到了一个可能,这种寒气莫非是......
待寒气进入灵玉时,白依所中毒的程度已经减轻不少,并且身上的伤痕已经减轻不少。本以为到此结束的情况,却在寒气完全进入灵玉时发生了巨变。
只见灵玉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开来,刚才的寒气形成一股力量向寒昕冲去,风涅本能的去替寒昕抵挡。
谁知,这股力量在风涅面前散开绕过他后迅速凝结,寒昕本以为这股力量会伤到自己,但却发现这股力量围绕在自己周围,十分温和,渐渐的居然形成了一婴儿大小,浮在寒昕面前。
寒昕望着在自己面前的近乎透明的婴儿,感到不可相信,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是来自他血脉深处的感觉。
风涅看着感到不可思议,这应该是被封在灵玉内的,只是它来自何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屋门猛的被撞开,一个浑身鲜红的人扑在地上,原本惊讶于此的三人看去,那是……
此时的泠欹早已透支,白色战甲像从鲜血中浸过一样,但已经在慢慢变黑,发丝凌乱的散在未干的血渍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即便如此,他怀中的婴儿依然无事,睡得正香甜。
“别碰我,我身上有毒。”泠欹制止从门外要扶起他的楚风。“楚风,孩子我救了回来。”泠欹硬撑着将孩子交于楚风。
此刻,他们才发现婴儿被一层结界保护着,这才没有受到泠欹身上的毒血的影响。
“泠儿?”
“泠儿?” 风幻晨和乔景夜原本在前方长廊处守候,却被这里的声音所惊,却不想刚到这里便见到也样的泠欹。
“别碰我,快,杀了我,杀了我。”泠欹忍着要癫疯的痛苦,可手却移向了小腹。可是,风幻晨没有听,他半抱起了泠欹。
没有一个人阻止,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寒昕看着这样的泠欹,不知为何他的心好痛,仿佛这灰冥副队长和他血脉相连。
“泠欹,你的死期到了。”声音过后一个光圈闪现,身穿火红锦龙绣纹的洛寒和身穿粉色桃花服的芷玫走出。“你私自闯入离恨天,就走缉拿已久的天狼及其幼崽,还打伤诸多战士,你可知罪。”
“天后,这……”寒昕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打断。
“羽冥国私藏要犯天狼和漠冰,你这个王也难辞其咎。”芷玫的伤凭借出关的洛寒才得以恢复,否则估计还是一朵花。
“洛王,老朽想问,我女儿所犯何罪,你们如此待她。”白戈勒也忍不了了,这是他疼爱的女儿。
洛寒没有开口,也没有责怪他们不行礼,只是目光紧盯风幻晨抱着的泠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风幻晨轻放下泠欹,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到了洛寒面前。
“啪!”巴掌声响彻这里,风幻晨当着众人的面对洛寒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洛王,你干什么?”芷玫要反击的手被洛寒抵住。
洛寒望着倒在地上早已神志不清可手却还紧紧护着小腹的人,感到心里像被销魂钉刺穿了的疼。“风队长,你打的好。”洛寒三步并作两步向他走去。
“洛王,他身上有毒。”芷玫匆忙要拦,但却被楚风所阻。
“我知道。”洛寒笑着揽住他,让他躺在自己怀中,“他本来就是毒,我早已中毒,对吧,漠儿?”
泠欹稍有些神智,只是微笑着将头靠在洛寒胸膛事情,他已经没有力气讲话了。
原来他真的是白依要找的漠冰,这是三位不知情人的心中所想,他们看着其他人没有一点吃惊,原来这些孩子们早就知道。
洛寒面带微笑将怀中人的发丝理好,手指深深地插入发丝中,从发根抚到发梢,他的青丝永远是那么柔顺。
洛寒的下巴紧紧的贴着泠欹的发丝,将她很好的抱着,一只手握住泠欹搭在小腹上的那只手,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不起。”
泠欹摇了摇头,面具很好的掩盖了他的痛苦,也使他紧皱的眉头,以及伤心的样子才不被人看到。
其他人愣在原地,就这样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他们,他们的行为符合吗?尤其是芷玫,她呆呆的看着,这是兄弟情义?
而此时一直围绕在寒昕身边的那股力量,飞向了泠欹,它围绕在泠欹与洛寒身边,并且缓缓的进入了泠欹体内,瞬间泠欹的栗发成了金发,这个变化让寒昕无法相信,这不可能。
“啊。”白依不知何时已醒,挣扎着下床,却跌在地上。
“白依。”白戈勒忙去扶起女儿,可白依挣脱了他,挣扎着爬到泠欹身边。
“主人。”一句话让洛寒,楚风瞪大了眼。
泠欹的手,费力的抬起,放在白依额头,只见一股绿光弥漫开来。
“不要……”白依想躲,可却无法动弹。
泠欹的手渐渐滑落,倒在了洛寒怀中,嘴角还带着笑容,但他的金发在绿光散尽时又恢复了栗发。
“白依,她累了,让她睡吧。”风幻晨听着洛寒的话,又望着白依那绝望的表情背过身去,忍住自己的泪水,他当然知道,最后时刻泠欹在干什么。
而一旁的乔景夜早已泣不成声,这么多年她早已将泠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白依的嘴角撑起一个弧度,“主人,你睡吧,天狼会叫醒你的。”最后的哭泣声已经掩盖不了白依内心的痛苦,洛寒只是面无表情的抱紧了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疑问这种情况,有的只是无声的哭泣和惊讶的目光。
芷玫无法接受,竟想再次动手,可却被人从背后打晕。那人正是殷墨翊,他出山了,这个年轻的王也是让殷墨翊震惊不以,他辜负了凛染的托付。
或许只有寒昕才看到泠欹最后的目光是投向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泠欹对他时,嘴唇抖动,似乎说了什么,好像是……,他望向风涅却见风涅望着风幻晨,风幻晨见到寒昕的目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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