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指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吾先生赎罪。”

云仙楼里，白筹恭恭敬敬的给对面那个中年人倒酒，姿态看起来很低，这让一旁的墨光又感觉有点奇怪。

之前在赌坊里，白筹给他的那个眼神示意让他以为这就是目标，都准备动手了，结果现在看起来……情况好像很复杂。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这个老掉牙的暗号，也真是有你的。说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先生帮我串个签。”

“串签？红签还是白签，竹签还是槐签？”

“是花签，豹子花”

墨光发现那个被称作吾先生的人眉头皱了皱眉头。

然后就看见他拿起筷子，在酒杯上敲了三下，然后白筹把酒杯里的就喝完，倒扣在桌子上，随后又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圈。

吾先生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三两下折成一个金元宝。然后被白筹接过去，拿起来先是对着他吹口气，然后在桌子上敲了九下。

“痛快，那这件事就包在老哥身上了，你且静候佳音吧。”

“那便多谢了。”

两人起身互相道别之后，那吾先生便直接走了出去。

“怎么了，想不明白吗？”

看着墨光呆呆的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样子，白筹实在觉得可爱，看了好一会才出声提醒他。

“有一点。”

“哎呀，不要这么纠结嘛，刚刚我们说的都是行当里的黑话，你听不懂很正常，来，咱们边吃我边给你解释。”

叫过来小二换了一桌新菜，白筹随意吃了两口就给他解释起来。

“刚才那位是吾先生，是京城九流里的‘赌徒’，这次我找他，完全是为了查事情的。

所谓九流呢，其实是指赌徒，娼妓，乞儿，戏子，把式，力巴，说书，混混还有偷儿，这些都是京城里最底下那批人，也是门道最宽泛的那批人，我找他吾先生，其实是想搭上他这条线，借着九流的能力来找人。”

“是因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白筹高兴的一拍手。

“没错，因为咱们现在能确定的只有那个盗贼还在城里，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得借着他们的能力来找人。

至于我刚才那一番动作，其实就是在说这件事。

你还记得之前我派人去找赌坊吧，其实我根本目是为了给吾先生递个消息。因为这里面是有规矩的，如果有很多的乞丐在打听一个赌坊，那就是默认有人要吾先生，然后他便会在第二天去那家赌坊找人，包括我去赌坊赌钱，就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

而我和他说的那些话，包括那两场赌局，也是为了告诉他我有事相求。

至于刚刚那些，则是我在说明情况。像串签就是说找人，红白竹槐则是是女人，男人，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而花签则是要找江湖人，豹子花签就是找个偷儿。

吾先生敲那几下酒杯是问我那人形貌特征日期多长，我喝了酒倒扣在桌子上则是说时间不限，但形貌不知。画圈则是说这是个外人，不必担心后果。

然后那个金元宝就是很简单的问价了，我回的是让吾先生帮忙找到九流一起帮忙找，我出九百两黄金，他占三成。

嘛，简单来说就是这些了。”

似乎是说的有些累了，白筹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懂了，你们这些黑话倒是很有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而且如果人真找着了，那么的金子咱们可拿不出来啊。”

听了这话，白筹贱兮兮的一笑。

“哎呀，你是不是傻，真找着了，用得着我们出钱吗？”说着白筹指了指房顶，墨光瞬间便明白了。

“那……”

“至于你想不通的那些，我事后会和你说明白的，所以先吃饭吧。”

墨光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想了想自己也忙活了一天，便也不再多想，也转身投入消灭饭菜的征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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