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娘的,这天可真冷。”他把那锣挎在胳膊上,一手夹着那个包着红布的小锤,另一只手则夹着那个半旧的灯笼。他用力的擤了擤鼻涕,随后把手缩在袖子里,佝偻着向着下一个巷子走去。
“要不是为了挣这几个钱,谁乐的干这苦差事,真的是……得了,待会找那几个看城门讨点酒暖暖吧。”
走到巷子口,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吆喝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巷子口的枣树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嘿,今晚该着我走运啊。”他把腋下夹着的东西都腾了出来,往腰间摸索了两下,掏出了一把小刀,笑吟吟的向着那东西走去。
原来啊,每到这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有些家里就会把买的猪肉腌上,然后挂树上晾腊肉。这时候向他们这种打更的遇上了,拿刀切个一块两块的也是寻常事。
“切了肉这刚好下酒哦~话说这家的猪咋看着这么瘦呢,整个一长条了,不像别家那么肥壮。许是这家穷,买不起肥的,对喽,一定是这样,你说我咋就这么机灵呢。我要是读的起书,那一定也能拿个状元当当,嘿~”
就在这打更的靠近了准备下刀子的时候,他拿那红灯笼一照……
“啊!!!!!”
这哪是什么腊肉,分明就是个干透了的死人!
………………
“这是第几起了?”
“回大人话,这已经是本月第七起了,算上之前的,一共已经二十三起了。”
“这样吗……行了,你先下去吧。”
“喏”
身着墨绿色官服的县令偷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朝着面前这个白衣男子躬身一拜之后,便小心翼翼的退下了。这种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辖区内,若是没办法处理好,莫说这身官袍,就连这颗项上人头,怕是都难以保住。
不过还好,如今上面来人了,也就不必他自己操心了,在之后发生什么,也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幸好,幸好……
“嘿,这老家伙跑的还真快啊~”
坐在桌子上的白筹端着果盘,一边看着窜出去的县令,一边嘴上还不停的吃着。
而另一边的墨光则是习惯了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压根就没搭理他,而是蹲在一旁继续观察着尸体。
说实在的,白筹能在这种环境里还吃得下东西,也算是个人才了。
“唉,小黑,发现啥了没有。”
“有,这人不是直接被风干的,而是被淹死泡胀了才风干的。”
听到这话,白筹也是一阵恶心。
“好家伙,谁这么变态啊。”
“不知道,不过有点像松门的手法。”墨光一边说着,一边往白筹那边走去,过去就直接拿起了桌上那个帕子擦了擦汗。
“嘛,也总算是有点收获,起码有个大概方向可以查。喏,尝尝这个。”
白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葡萄喂给了墨光。墨光倒也没拒绝,自己连着白筹的手指头一块含住,惹得白筹又是一阵恶心。
“你吃归吃,含我手指头干嘛,真是的……”
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白筹其实也没怎么样,甚至他还又偷偷的拿起个葡萄做掩饰,悄咪咪的舔了舔手指。
“小黑,接下来怎么办,要去仵作那儿看看其他的死者吗?”
“嗯,确实如此……这样,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审问一下昨夜那个打更人,我去仵作那里。”
“得令啊~”说着白筹便跳下了桌子,端着果盘向外走去。
“你就不能等干完活再吃吗,也不差这一会儿。”看着白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墨光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这么水灵的果品放一会就蔫了,那就不好吃了,真是的……”
墨光:……
看着前面那个穿着墨袍傻不拉几的身影,墨光真的很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抽了才找他当搭档的。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他有个正形。
无奈的叹了口气,墨光也准备动身了。然而就在这时,刚刚出去的白筹又悄咪咪的把脑袋探进了屋内。
“那个,那打更的现在在哪儿啊?”
“你……算了,我带你去吧。”
“嘿嘿嘿,那就麻烦你了~”白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惹得墨光是一阵无语。
“快走快走,时间紧迫……哎呦我去……”
看着面前的白筹表演的完美平地摔,墨光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找上头的人商量一下换个搭档了。
他仔细的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快步上前就把那二傻子扶了起来。
凑合着过吧,这还能离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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