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云湛胡乱穿好外衣，快步下了楼，扶着楼梯栏杆，一路走下来感觉手心湿润，走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摊开手掌才发现手心里居然有血。

是谁把血涂在楼梯扶手上的，不知道这样下楼梯的时候容易沾上血吗？

血不可能是无意中溅落，除非有意为之，否则楼梯扶手上不可能全部都是血。谁要陷害云湛？

“不好！”

云湛心里大叫不妙，想要快速逃离这里，可是走出门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而包围他的领头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曹仲。

“曹大人这是何意？”

云湛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想听曹仲亲口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云湛是个孤儿，曹仲把它捡回来，救了他一命，还把他养大，教他武功，没有曹仲就没有他的今天。

他没有想到，一直以来他敬仰的曹大人，竟也是今天想要他命的人。

若是其他人想要他的命那还得掂量掂量，但是这个人……

“曹大人，云湛不知所犯何罪，竟要丧命于此，但是曹大人对云站有恩，犹如云湛的再生父母，这条命是曹大人救回来的，曹大人若想要，云湛随时奉上。”

云湛拔出腰刀果然要自刎，但是曹大人怎么肯？

陪伴云湛多年，削铁如泥的宝刀，下一刻就断成了两截，云湛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脉，并非伤及要害。

“云湛，你听着你的名是我救的，但它属于你自己，你不是在为谁卖命。好好活着。”

曹大人一番话，倒是让云湛愣了。

曹仲曹大人，皇上身边的红人，杀人如麻，狠辣异常，为铲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

朝中上下都怕他，江湖上也有他的传闻，是一个一旦惹上了就躲不起，也逃不掉的狠角色。

“多谢曹大人不杀之恩。”

曹大人气极反笑：“傻小子本大人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云湛跪下行礼：“任凭曹大人差遣。”

“差遣倒不必进来和我一起查案子吧。”

“是。”

云湛带着曹大人来到了天字一号房，指了指房门：“曹大人，云湛到时就在屋里小憩，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杀人了’，便出去看看，却没想到下楼梯的时候蹭了一手血。”

云湛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头皮发麻，哪有人把血涂那么多在楼梯上的，而且还触手可及，只要经过的人都会蹭一手血。

曹大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云湛，则四处寻找血迹，发现除了楼梯口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

这时店小二被带了过来，曹大人开口了：“就是你在嚷嚷着杀人了，我问你人呢，死者呢？你可知晓妨碍公差办案可是死罪，我请问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发生凶案？”

曹大人的其实很吓人，眼神本就凶巴巴的，此时看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发火的前兆，这位曹大人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店小二都被吓坏了。

店小二哆哆嗦嗦：“回禀大人，小的，小的，确实看到有人杀人了，但是却没有看到尸体。想来拾起应该是被人给搬走了，小人实在太害怕，匆匆看了一眼就爬下了楼……”

云湛问：“也就是说，你也下过楼梯？”

店小二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到：“是的。”

云湛百思不得其解，这就怪了，同样是下了楼梯，怎么偏偏自己就是一手血呢？

云湛打开店小二手，发现居然是干干净净，没有血迹，甚至连脏污也没有。

“你平时是做什么事的？”

“回大人，小的就擦擦桌子，送送饭，，扫扫地，其他活就不归小人管了。”

“那我问你，这个楼梯一直都是你在擦吗？”

“不，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是阿箫，对，一定是阿箫。”

“那阿箫又是做什么活计的？”

“阿箫他，送饭，烧水，只是前几天，他和我调换了一下工作，我去送饭，他帮我擦楼梯。”

“好了，你没事了，带下去好好看管。”

曹大人笑而不语，拍了拍云展的肩膀：“年轻人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云湛低了头，恭敬道：“既然是曹大人问，云湛就如实答之。”

“据我之前的了解，这个客栈一共有四个人，但是如今在这里的却只有三个人。这样的话没有发现死者也成了顺理成章，毕竟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伙计。”

曹大人问：“死者找到了那凶手又是谁？”

“凶手看起来实在那三个人中间，但是实际上最有嫌疑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你是说店小二？”

“不是他，但是他很可疑，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模模糊糊，像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但是又刻意隐瞒了什么东西。”

“你想怎么做？”

“今晚必见分晓。”

当天晚上就传出店小二逃跑的消息，与此同时曹大人撤走了在悦来客栈的官兵。对掌柜拱手：“掌柜的，多有打扰，如今凶手已经伏法，正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询问之下才得知都是他一人所为，与悦来客栈的人无关。如今我也去向圣上复命了，多有打扰，实在过意不去。还希望掌柜的千万不要介意。”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不敢不敢，曹大人是为圣上办事，草民必当全力配合曹大人办案。”

曹大人笑呵呵的走远了，掌柜的却心虚的关上了房门，急忙往后院跑去。

后院和前院一样都没点灯，后半夜黑的往往连月亮都没有。

掌柜从杂物堆里拖出一个麻袋，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去。然后往麻袋上绑了一大块石头丢到了河里。

掌柜四处张望着离开了，却不知他身后还站着曹大人和云湛。只不过云湛他们在暗处掌柜是不可能发现的。

总算安心了，掌柜回屋倒了杯水，点上了灯，这时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好汉饶命。”掌柜不敢多说话，怕引来了人，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被点了起来，屋子里很亮，什么都可以看清楚了。

掌柜也看清楚了，把刀放在他脖子上的人居然是云湛，而往屋子这边蜂拥而至的人，正是曹大人的人。

曹大人不是走了吗？

掌柜知道中计了，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怎么，还需要我多说吗？”

曹大人开口就是反问，实在是很吓人。

“不必，李三是我杀的店，小二也是我嫁祸的，我布这场局就是为了卧薪尝胆，你们云深国要灭了……”

说完这句话，掌柜变没了呼吸。

云湛感觉事情越来越难办了，但是没办法，总是云深国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的，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么这一切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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