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醒来的时候,看到顾笙正趴在他的床边。跟过去无数次一样,顾笙的名字在他舌尖百转千回却始终说不出。
他不是哑巴,也并非不愿说话,但他……在十二年前看到顾笙的那一刻竟不知道自己该对顾笙说什么。
一句对不起,远远不能弥补他对顾笙所造成的伤害。他忍着剧痛轻柔地将自己的衣衫搭在顾笙身上。眼前的女子睫羽修长,白皙的脸颊染着一抹如桃花般的粉色。凝视着蓝笙睡颜,傅安竟轻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柔软的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一碰即离,此时假寐的顾笙只觉自己的心跳宛如雷鸣般作响。
早在刚才听到动静时,她便已经转醒,只是她还来不及睁开眼便感觉到傅安近在咫尺的呼吸。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顾笙的脑子仍旧是一团糨糊。最后在确定傅安已经再次陷入沉睡之后,她才起身离开。
门被顾笙轻声阖上,但睡在里面的男人却在这时睁开
一双黯然的眼眸。
他跟顾笙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年,但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除了是顾笙的花匠,更是西蛮的皇子。即便是常年居住在泽雾中,他仍然有办法打探到有关顾笙的消息。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都铭记于心。他自
然也能料到,在发生这件事后顾笙对他态度的转变。
果真,自顾笙那日从他房间离开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他的起居饮食都由上官楠所料理。
“这个死丫头竟然把我当用人一样使唤。”上官楠一边喂他吃药,一边好奇地问道,“喂!傅安,那丫头脾气比茅房的石头还臭,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对上傅安深沉的目光,上官楠这才想起傅安不会说话。于是他又兀自说道:“也许男人啊都是贱骨头。阿惜那丫头对我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我就跟脑子被驴给踢了一样,竟为救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喜欢是没理由的。”
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吓得上官楠手蓦地一抖,险些将汤药洒在傅安身上。
“你…竟然会说话?难不成…外面的铁树开花
了?”
原来这小子竟然不是哑巴。在喂傅安喝下药后,上官楠立马激动地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的师妹。哪知正在喝闷酒的顾笙却只淡然地应了一声。
“你既然早就知道他不是哑巴,为何不告诉我?”感觉被耍了的上官楠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一坛子竹叶青已见底,顾笙蹙眉答道:“我从未说过他是哑巴。他不过是不愿意同我说话罢了。
“什么叫他不愿意同你说话?”上官楠满脸疑惑。只见微醺的顾笙扬起一抹酸涩的苦笑:“因为我利用他对我的愧疚,强行把他囚禁了起来,而且整整囚禁了他
十二年…”
他的师妹竟然说自己囚禁了一个男人整整十二年?此刻在风中凌乱的上官楠真不知道是该认为蓝笙说的是醉话呢,还是真言。
看着一脸苦楚的顾笙,上官楠不由同样苦楚地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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