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铁链砸在地面上发出的巨响震在耳畔时,丁程鑫才从主观上感受到了这股子压力,狼人身躯的庞大让人习惯性地去仰视,仰视之余心底便生出了渺茫。
人类如此弱小。
军将已然见惯不惯,但他仍旧是站在治疗体的身前,那双冷淡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狂躁的狼人。
“尝尝……美味……”狼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它被关押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很躁动,却始终是嘶吼着咆哮着,类似于当时的人言如过往云烟,眼下,是它第二次说话——它太饿了。
马嘉祺将视线凝重地锁着它,但丁程鑫总觉得狼人始终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炽热地聚焦在他身上,它很感兴趣似的时不时做出吞咽的动作来,它喉间的青筋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青筋了,而是一条条粗长暴起的紫红色筋脉。
跟狼人共处一室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丁程鑫很快就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这种想法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如一个逃兵一样站在军将的身后,他对实际战斗的陌生把他的怯懦放得无限大。
像他这样懦弱又怕疼的人怎么会是军将的治疗体?
军将伟岸又强大,他披荆斩棘地守护着一方净土,仰慕他的人数不胜数。
丁程鑫只觉得命运捉弄人的手段很是拙劣,居然要他用命去拼搏一个求生的机会,他一直都在漂泊,打听着前头的消息,狼人一来他就躲,他只是贪生怕死的末日艺术家。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丁程鑫不由得苦笑,他果真是躲在军将的背后就肆无忌惮。
格斗体已经检查完了装置,当他靠近狼人的时候丁程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军将绰绰有余,他知道军将实力强大,但是看他如此渺小的人类身躯站立在狼人面前时,他还是下意识地紧张了。
好在军将平安折返,面色平静。
突然,军将转身,转身之余摸出了腰间的枪,漆黑的枪身在怪物阴绿阴绿的眸底隐匿,不会宽恕任何人地——他的指节微微用力,开枪。
头顶的灯光渡给银白色子弹一层鲜亮的光辉,击碎空气的阻碍,宛若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布满了一层又一层褶皱的皮肤。
他开枪开得很突然,正打在狼人的肩头,离心脏有一段距离。
丁程鑫被他吓了一跳,视野里的军将泰然自若地收回了枪,狼人愤怒地咆哮着,它极其恶狠狠地盯着格斗体,若是可以,它一定会挣脱所有的束缚冲上来把这个人类给捏碎。
军将在消耗他。
降低它的危险度数。
丁程鑫在走之前最后打量了一下它,它身上还有别的枪伤——许是每日,军将都会如此凌厉地开枪。
他从不开致命的枪,他清楚这个狼人还不能死。
丁程鑫走在马嘉祺的身后,看着他的后背,结实又宽厚,心底便觉得跟着马嘉祺就很有安全感,他游刃有余地用后背遮挡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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