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边快速走着,边对余兮说:“回去后她对你说任何事情都别认,你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有问题李阿婆那儿也别去了。”
“嗯,知道了。”余兮来到岸前上了小船。
希月问向撑夫张伯:“张伯,今夜你可曾载过除了这位小姐以外的人?”
张伯道:“没有啊,今夜只有这位姑娘一人坐过船,并无他人。”
余兮满脸愧疚地对希月说道:“看来,真是我这边什么地方疏漏了......希月,帮我跟姐姐道个歉,余兮......余兮绝不会害她的。”
“你也别太悲观,先查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还有,除了她,还有谁知道......”希月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别慌,还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的。”
“嗯。”余兮不知是心慌还是心安,此时的眼睛有些酸酸的,先前的高兴劲儿已经一扫而光了。
“张伯,走吧。”
余兮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希月越来越小,心思也随着小船逐渐自北向南地转移到了颜府。
是的!不能怕!不管她知道什么,起码她不认识希月,那应该也不知道知语姐姐。
颜家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我颜余兮此生就算不被家人喜欢,但骨子里的血是换不掉的,不能被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给吓住了!
就按知语姐姐她们说的办!无论如何,我颜余兮倒要看看,我有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让她给抓住了!
余兮的眼神由刚刚的失魂落魄到斩钉截铁,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到了南岸,谢过张伯,余兮抬步向颜府快速走去,到了闺房马不停蹄地换上亵衣,刚刚拿起《大学》坐下,清悦便回来了。
只见她气喘吁吁地直接冲到余兮闺房前,一把将门推开:“你去哪儿了?”
余兮假装惊讶地看着她:“怎么这么没规矩?没敲门,没问安,这是谁教你的?”
“得了吧!少给我装蒜!”清悦叉着腰,一副气急败坏:“还敲门问安?你都了干了什么?你配让我敲门问安吗?”
看来,清悦是被近一年来余兮的使唤给压抑坏了,这次没让她抓住什么实料,她是又气又急,一回来就找余兮当面对峙来了。
“啪!”余兮把书往案上一扔,细长的眼神里尽是愠怒:“你就这么跟我说话?!颜府还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撒野?还颜府?”清悦直接往一旁的圆凳上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般模样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样子虽然看着可气,但余兮时刻提醒自己:别动怒!套她的话才是重点!
“少给我装什么主子的清高样儿!你以为你是颜府什么千金大小姐?”清悦一边喝水,一边拿手给自己扇着凉风。
“我不是颜府的小姐,难道你是吗?”余兮佯装看着窗外。
“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什么几斤几两?我父亲母亲对我照顾才把你调到我身边照顾我起居,他们要知道你这般没有规矩的以下犯上,定是会将你赶出颜府的。我劝你,收敛点,对自己好。”
“啪!”清悦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搁,看来余兮的话刺激到她了。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啊?还照顾你起居?呵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看来是个疯丫头啊,明儿我告诉我母亲将你换了,回屋收拾东西去吧!”
“颜余兮!”清悦尖叫地站起来:“你这个连条颜府狗都不如轻贱货,还敢那我再当下人?!”
“你不是下人是什么?”余兮转过身看着她,依然坐着:“我不如狗?我可是你主子!你可以来,我!便能让你走!因为!我姓颜!你就只能,是!个!下!人!”
余兮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完最后的话的,她此时死死盯着清悦,希望如此激怒与她,便能让她快些说出心里对自己知道事情。
只见清悦一个箭步冲到余兮跟前,扬起了胳膊。
余兮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
清悦看着她的眼睛,本来要打她的手停在半空,有些犹豫了起来:她为何如此镇静?以前被责骂两句都是在屋里哭个半天的,今日为何如此不同?莫不会搞错了吧?刚刚没有在玉河茶楼抓住她,难道是搞错了?
余兮缓缓从卧榻上站起来,“我劝你一句,不要被平时那些自以为是的事情给模糊了,你若今日敢动手打我,我便能让你明日此时深陷观月塘的狱中。颜府的能力你可以试试。”
清悦被余兮盯着有点不自在了:“哼!颜府?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吴清悦!就是你母亲派来监视你的!”
好样儿的!果然说出来了!还有,还能再试试。
清悦得意地看着余兮,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失望、恐惧、哪怕是难过。
可是她失算了,余兮依旧平静如水地看着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从她的脸上出现。
清悦有些慌了:“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可是你母亲派来的!”
“哦,这个嘛~”余兮拿起一旁案上的蒲扇,缓缓扇着:“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干嘛去哪都告诉你。你就从没觉察过这点吗?”
清悦瞬间一个机灵,从头皮到脚底都有些麻木。
是啊,哪有主子跟丫鬟报备自己做什么事情的。
“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可是我母亲的女儿!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就是个外人吧?”
余兮靠着案桌,嘴上似有似无的笑,让清悦觉得自己好像从不认识这个人,她是谁?
“但......但是......”清悦不愿就此认输,算了,拼一把吧,“你......你今日私会男子!你.......你母亲是不会饶了你的!”
太棒了!终于说出来了!
余兮有些兴奋地转过身去,她怕自己这幅模样让她有所警觉,便拿起案桌上的小茶壶,慢悠悠地送到嘴边。
“这天目茶最大的特点就是纯净滋味醇和,喝过后有种清心仪神之感,”余兮喝了一下口,又转回身:“清悦啊,你在我那茶岸上那点儿回屋也喝点儿吧。这几日院里院外都忙活儿坏了吧?都在这说起胡话来了~”
余兮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可把清悦给整迷糊了,一下底气就更没了。
“你......你不是去幽会了吗?”
“我?你确定?”
“玉河茶楼......对,是这个!”清悦想起来了,从袖口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递到余兮面前。
余兮扫了一眼,原来是这个!
但是余兮丝毫没有接过来看看的意思,又坐了下去。
“不要给我看那些脏兮兮的东西,上面什么东西直接说吧。”
清悦不知余兮是故意让她自露马脚,慌里慌张地把纸团凑到她跟前:“你看......你看这儿......玉河,是玉河茶楼是吧?你今晚去的就是那儿吧?”
“玉河?”余兮假装看了一眼她指的那两个模糊的字眼,有些嫌弃地捂着鼻说道:“我不知你是在哪捡的,但我倒是听说过玉河茶楼,可你要好好想想,玉河茶楼可是在镇北,我们颜府离那儿最少七八里地。如果我说我刚刚前去了那里,那我此时不应该在那儿,岂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这天书?”
“这......”清悦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自己一个丫鬟连跑带赶的,都要一炷香时间,人家可是官府小姐手脚怎会比自己快?
清悦此时真的无话可说了,就时间这一点就没法儿说的过去,这些捕风捉影只会显示自己不仅精神有问题,还心胸狭隘、嫉妒人家小姐!
“好了好了!我懒得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出去吧,我还要看书呢!”
余兮催促着清悦,没有丝毫威胁她会拿她怎样处置,只是想再次麻痹她,待她想好计策再处置她也不迟。
清悦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余兮闺房:这下可如何是好?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今后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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