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离开后,余兮和钱氏便进了府里。
余兮很好奇母亲让画心去做的会是什么事情,但她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问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谩骂。
画心是母亲娘家当年陪嫁过来丫鬟安禾的侄女。比余兮年长3岁,和二姐余姝同龄,可余姝的老实和思不出其位的性格是没法和画心比的。
安禾后来嫁人生子后把画心安排给母亲。
说是丫鬟,其实是母亲的副手。画心为人机警,做事麻利,说话做事很讨钱氏喜欢,钱氏非常看重她,大小事情交由她去做也很放心。
至于刚刚碰到的沈景澄,余兮实在不敢让母亲知道那些事。
七日前,因为余兮想阻止容力不要拿下人寻开心,结果容力顿时发怒,直接操起桌上的茶壶的向余兮砸来。
幸好余兮和和伙计阿颖及时躲开,但陶瓷茶壶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汤肆意溅出,溅到了余兮的绣花鞋上,渗进鞋面,疼得她眼泪直掉。
余兮本想将这事告诉父亲,可是阿颖却偷偷的说:“那样真有用的话,少爷可能早就不会这样了吧~”
这一句话说的余兮一时语塞,半晌后,眼泪便汹涌的往外流。
“是啊,真有用的话,我的话他会不听?”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好人我们都知道,可我不想您~”
“阿颖,别说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余兮制止了阿颖,“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到哪都别说。”
“知道了,小姐。那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
不为别的,说一千道一万这里也是她家,被外人说三道四的,余兮多少心中有些不忍。
她哪里会不知道容力是母亲近四十岁这年冒死生下的孩子,即便他犯了再大的错事,他毕竟是这个家里的嫡子。父亲最多劝告几句也就过去了。
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要是阿颖嘴不严,出去也跟人说什么颜府好人坏人什么的,流言流回颜府,自己可没那本事能保住他。
颜府是母亲当家,母亲对下人的约束可是一项很严厉的。
心情抑郁的余兮来到书院后的紫竹林里,这里安静的很,除了茂密葱葱的植被,只有风在乎她,那轻柔的风一直抚慰着她的脸,可无法安抚她的心。
自从二姐嫁人、辛川出门后,余兮时常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就剩她一个人了。
想到这,余兮又情难自禁的哭起来了。
“是我的兮儿吗?”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
余兮一愣,“兮儿”,除了祖母和二姐,从未有人叫过自己“兮儿”,难道?难道是父亲?
“父亲,是您吗?”余兮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问道。
“当然是父亲啦,兮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父亲,您在哪?我心里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兮儿有话跟我说?那就说吧。”
“父亲,我好想你,我……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跟您……”
当穿过一小片竹林,余兮赫然看到那个年轻的身影——是的,不是父亲,是那个该死的沈景澄。
“哈哈哈哈哈~兮儿,父亲……父亲在这,怎么不过来啊……哈哈哈……”
“我说你好啦,闹够了”沈冠宁示图捂住他的嘴。
“冠宁你看我学的多像,要不是你在,说不定那傻子还能说出更多呢……原来若瑶她们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连自己父亲都不认识……”
“傻子?”余兮再也忍不住了,她头也不回的哭着跑开了。
为何要这样?为何要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对我这样?为何我不受家里人疼爱,就连一起同窗之年也要如此捉弄自己?
难道我就真的不配活在这世上吗?难道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余兮余兮,自己就真的这么多余吗?
余兮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后来都去了哪里。
她只知道现在颜府除了疾病缠身早已意志不清的祖母偶尔会挂念下自己,其余没有人会关心她。就像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一样~
要是辛川和二姐在就好了,他们虽然不会为自己解决什么,但自己多少有个可以说说话的人。起码他们会让她觉得这个世上有人愿意与她为善。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不善呢?我只是想得到一些温暖而已,这样也很贪心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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