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下嘴角的苦涩,他又黯然神伤的垂下眸子。
再次沦为一个不会说话亦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木偶。
很快,热水烧好。
伺候的女婢恭敬的附身道,“三公主,药浴已泡好了!”
白桑浅这才把视线从那一堆药材的身上收回,看向三步之远没有动一下的男人。她起身,朝墨云浩走去。
停驻在他的面前。
男人比她还有高上一个头,哪怕他是低垂着头颅。她只需稍稍转动眼珠子,便可以看到男人脸上是何表情。
可惜,千古不变的,是男人和以前一样。
那张俊逸无双又如沉谭一般,从不会有多余表情波动的脸。
“先沐浴,等会在涂药。”
她见男人站着不动,犹豫的开口唤了声,“阿云?”
“……”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我记得刚刚认识那会儿,我好像都叫你宝贝来着!”
争扎了一会儿,白桑浅又改了对他的称呼,“小宝贝!”
一句小宝贝,让那男人脊背猛的一怔,就连那脸被血染红了的双手,也收紧了几分。
他薄唇咬的近乎出血,漆黑的眼底异样消逝的飞快,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让人看不清。
初遇时,她也曾这样唤过他。
可是随着后来,她对自己失去了那份耐心与喜欢………
白桑浅看见男人站在那里不动一下,反倒是她身边的奴才先没有了耐心。
“没有听到三公主让你泡药浴吗?迟迟不动是想忤逆三公主的意思吗?”
“我让你凶他了吗?”
白桑浅脸色瞬间冷了几分,一脚踹上去。
“从今天开始,除了我以外,墨云浩就是三公主府上的第二个主子!你们谁敢再对他不敬,就是不把我这三公主放在眼里!”
初盈震惊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公主,驸马呢?”
公主以前不是驸马,第二吗?
“他爱几几几!”
随着白桑浅的一声怒斥。
初盈吓的忙跪在地上,“是…三公主…”
懒得理会她,白桑浅重新将视线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其实你说的对,我身在潇月国的三公主,又是母皇最宠爱的女儿,理应将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与江山社稷上。万不该垂涎美色,误了国事!”
跪地的一众奴才,听了她的话后,个个震惊的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三…三公主在说什么?
她见男人不为所动,白桑浅长袖下的手握紧,“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因为那些男人伤了你!”
话音落下,她斟酌了片刻,又为自己后面加了句,“我将心思放在朝廷和黎民百姓上,至于府上的那些男人等那日闲下来,把他们通通赶出府去!”
在看到男人终于抬起了眸。
黝黑无波的双眸向她看来,哪怕依旧浑浊,却至少是有回应的了。
白桑浅深知自己是对不起他的。
他身上到处可见伤口,鲜血源源不断。这才一会儿功夫,他所站的地方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白桑浅往前走了一步。
男人下意识的嘁眉。
白桑浅见此忙站在原地,很是谨慎卑微的开口,“宝贝啊!要不你先去泡个药浴吧?待会我帮你上药,乖!”
“……”
…
“三公主,不过是一个卑贱出身的男宠罢了,三公主你何必这样自降身份去哄他!”
况且这卑贱的男宠,还一副不以为然的傲慢高贵姿态。
这要是换作以前啊,能不给他剥皮抽筋就已经算烧高香了。
初盈跪在地上,一脸不解。
好不容易将男人哄去泡药浴,白桑浅口干舌燥。
撇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众奴才,她冷淡的视线当先落在初盈的身上,又重复一遍方才到话,“记住,以后谁也不准欺负他!”
“三公主……”
“胆敢忤逆我的意思,今日他所承受的一切,便全在你们身上施展一遍!”
随着她这句话的出口,跪在地上的奴才更是吓的脸色大变。
施展在墨云浩身上的刑具,这些年来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个。每一个都能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他们个个底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后皆是颤巍巍的开口,“是…是三公主…”
…
“三公主,大公主求见。”
送完太医回来的张安,看到大公主的马车已在三公主府外停驻多时,赶紧回去禀报。
白桑浅正坐在圆椅上察看那些涂抹的金疮药。闻言,她眯了眯眼,看向张安。
薄唇上扬,忽然勾起一抹趣味的冷笑。
前世,她将墨云浩打的遍体鳞伤。她恰好也是这个时候来的,至于来的目的————
想起那男人被自己打得半死,好不容易酷刑结束。她又送了一个美男过来,引的男人再次猩红了双眸,与她大闹一场。
她在盛怒之下,命人将墨云浩打的在床上足足昏迷了半个月才醒。
白桑浅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让她进来吧!”
“是。”
…
女人一身浅蓝色长裙,裙尾拖地,腰身紧束。五官秀雅绝俗,面容雅致。
她身上我无过多的装饰物,哪怕衣着简单,依旧难掩她于身而来的一股高贵清雅之气。
俏丽端庄,吐字如珠。
她面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
从外面进来,入鼻的,便是一股扑鼻味道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地上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一滩血迹。
她笑了笑,“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三妹气成这样?”
白桑浅坐在圆椅上没有动一下。
反倒是看到她那张假意温柔关心貌美的脸,尖锐的指甲险些刺伤手心,回以一声嗤哼,“发生了什么事,大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养的暴君又黑化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