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府,唐妤一脸忧郁的走回自己的闺房。院内的竹影婆娑着,树荫落在少女单薄的背影上。
唐甫背着手,叹了口气,抬手将炽吾唤过来:“昭昭在酒楼没吃多少吧?”
炽吾点头,小姐总是不爱吃外面的菜,胃口叼得很。唐甫不知从哪拿出两块油纸包着的杏花酥,递给他。
”拿给昭昭吧,她吃得惯这个。”
唐妤卸去头上的簪饰,只留一头素发淌在后背,淡蓝色的绣裙衬得肌肤如雪的她更加清丽动人。
炽吾轻叩房门,她手执书卷,并未抬头。
唐妤:“进来。”
炽吾推开房门,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红木桌上。酥油印在油纸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见唐妤看得认真,他并未做声,怕打扰了她,起身打算离开。
“阿翅,”唐妤叫住了他,“是爹爹送来的吧?”
炽吾颔首:“是。”
唐妤放下书卷,拆开油纸,杏花香四散开来。她挽起衣袖,拿起一块咬开,鲜香化在嘴里,她不禁满意的眯起眼。嘴中叼着剩下半块,将仅剩的杏花酥用油纸包好,胡乱塞进炽吾怀中。
炽吾盯着沉默了半晌,无奈的看着自家小主子。
唐妤笑盈盈的看着他:“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阿兄告诉我的。”
他楞楞的看着少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您还记得。”抬手替她捻去嘴角的酥碎,然后又匆忙收回。
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只是微垂着眼睑。
唐妤:“只是阿兄好久没来信了。”
炽吾紧抿着唇瓣,脸色霎时变得有些惨白,紧攥着手中的油纸。
他也,好久未见他了。
唐妤见他脸色不对:“怎么了?很感动吗?”不就一块糕点嘛……这么容易感动,以后跟别人跑了怎么办,哎呀,这可不行,那便收不到阿兄的信了。
唐妤一脸愤懑,脆生生道:“说吧,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恶狠狠的盯着他,合理的怀疑某个侍卫偷偷把信藏起来了。
炽吾:“……”
“算了,出去吧,把门带上。”唐妤哼哼唧唧的再次拿起书卷。炽吾这才注意到书名《潮汐》,一本话本子。
竟是在看这本书。他记得,曾经他和他提过。
关上房门后,炽吾倚着木桩,低头轻轻扯开手中的油纸,里面的杏花酥被他握成了碎。他失笑,眼神有些黯淡。
“月下饮茶,念卿天涯。”少年轻诺的声音响起,炽吾猛的抬眼,望见他远远站在那里,身着青衣,手握书卷,视线与他相望,乌黑的秀发长长的散在后背,掩藏的眸中满是温情。“阿炽,这便是我想对你说的。”他们好像隔得很远很远。
“替我照看好昭昭。”
晃神间,那个身影消失了。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杏花香。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一度秋凉。
过往渐渐淡在眼前,模糊不清。
炽吾眼眶有些猩红:“疏月,她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临近黄昏,唐妤扒在窗台上,身上早已换成粉纱罗裙,视线环扫着后院。都没发现炽吾的踪影。
”去哪了,真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树上闪下来一个黑影,那人手持佩剑,一脸冷漠。
唐妤:“……”
就不追究他整日往树上跑的异常行为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忘,今夜是皇后娘娘寿宴。”炽吾低着头,细看仍能发现眼角的泪痕。
他们太像了,像的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就会沦陷。
唐妤幽怨的看着他,眼神带着责备。“还不出发吗,我快闷死了。”在府中都要憋出病来了。
今日宫殿必定热闹非凡,唐妤最喜欢这种盛宴了,怎么说都得过去玩个尽兴。
街上灯火繁荣,庆祝着这冠冕堂皇的一日。
为春绪国的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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