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淮和李如风是不同的,他生来就是皇子,不管是在宫外还是宫内,他都流着袁姓的血。
可李如风是踩着无数条人命走来的杀手,他世故圆滑,他肮脏污秽,他嗜血成性。
饭桌上,他提起章阳山决选的事,“沈兄,你对决选可有信心?”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筷子漫不经心地夹着青菜,“章阳山总决选可是凶险的紧。”
“咳。”袁清淮轻声咳了咳。
此刻,李如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尹笙停下筷子,问,“决选?”
“春试的最后一场罢了,不必担心。”袁清淮用左手搭上她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木桌下,他狠狠踹了李如风一腿。
“啊——”李如风吃痛叫了声,后又连连点头,“对对对。”
姑且糊弄过去,接下来的饭,她却吃的味同爵蜡。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明言说道,他起身离开了座位。
见明言离开,李如风也起身,道,“沈兄,嫂嫂你们继续吃,我也吃好了。”
饭桌上就只剩下两人,她的双手搭在双腿上,捏着手里的手帕,“他们都走了。”
袁清淮嗯了声,“没事,不管他们,我们继续吃。”
“那……”尹笙想说的是,只剩两个人了,要是你有什么想说的话,那便说出来。
袁清淮夹了一块鱼肉到尹笙的碗里,笑着说,“多吃鱼,这几天都瘦了。”
“好,你也多吃。”他既不愿与自己多说,那便也不好多问,自己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不给他添麻烦。
吃完了饭,天色渐晚,今夜难得的放风时间,不用回官驿住,袁清淮和李如风便在这小院里住下了。
他牵着尹笙的手在前院散步,“笙儿,待我金榜题名,你嫁于我可好?”
“谁要嫁给你,先过了我父亲和佩姨……”那一关三个字哽在喉间,她已经没有父亲,没有佩姨了。
袁清淮扳过她的身子,道,“笙儿,我定会还尹府上下一个公道,那时你便安安心心地做我的新娘。”
尹笙点了点头。
他缓缓凑向她,最后,吻落在她的额间,他心道,对不起笙儿,我现在不能不能把全部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等入朝为官,在朝中站稳了脚步,我会将自己的所有和盘托出。
晚饭什么也没吃,光顾着跟明言一起潇洒离开了,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得蹑手蹑脚地来到后厨给自己下碗面吃。
这一吃面,便吃出个黑衣人来。
从他坐着的位子,透过窗子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趴在房檐上往院子里张望着。
恰好是袁清淮和尹笙所处的位置,袁清淮也察觉到了,不过是熟人,他便由着那人去了。
李如风撂下刚煮完的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便从窗子翻出去,身子一轻,便来到了那屋檐之上。
“敢问这位仁兄,深夜造访,所谓何事?”他挥舞着那柄扇子,脸带着笑意望向那黑衣人。
微风牵动他的衣角,颇有翻翩翩公子,遗世而独立之感。
黑衣人轻笑了声,道,“我若说是探望故人,这位少侠可信?”
“少侠就免了,在下只是个爱喝花酒的闲散公子,也没什么武功,怕死的狠。”李如风的眉眼动人,温柔如风,若是女子见了,怕死都要深陷其中。
“那这位公子便接我一招。”话音未落,剑气先至。
甚至看不清那黑衣人是如何拔剑的,那把银色的长剑便直逼李如风而来。
剑在离他鼻尖几寸之前处,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动了他散落在额间的碎发,他抬手用扇子挡去了长剑的袭击,用手臂画圆。
他一路后退,黑衣人一路向前。
明明处于劣势,他的面上却是轻松玩味的笑容。
李如风退到房檐的最边缘处,他的身子往后一仰,撑开双臂,以脚尖为顶点,旋转到黑衣人到背后,猝不及防的一掌,黑衣人便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尤其是他波澜不惊的表情。
黑衣人落在后厨前的空地上,虽听得一些响声,却看不见有何风吹草动,后厨和前院隔着一排厢房,所以前院的尹笙自是察觉不到异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尹笙问。
袁清淮摇摇头,道,“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都幻听了?明日陪你去街上挑个丫鬟,这些做饭的活就别做了。”
说着,他们已然走回了尹笙住的厢房,“真的没有嘛,大概是我幻听了吧。”
怎么可能是幻听,袁清淮早早就察觉到房檐上较量的两人,估计是李啰嗦又出毒手了。
袁清淮这么想着,后厨的李如风便打了个喷嚏。
“好啦,都这么晚了,你早些休息。”他伸手抚上尹笙的脸庞,用大拇指揉了揉。
关上房门的刹那,他一跃而上,登上屋檐,便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挥舞着自己的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那黑衣人。
“沈兄,你来啦,看我帮你抓的贼。”李如风邀功。
怎能料,他却说,“故人,你我都打不得,就这么被你一脚踹残废了。”
“啧啧,这下完了。”袁清淮故作深沉地又补了一句。
李如风没能想到是这个结果,他悄悄地想开溜,却被他一把抓住领子,往黑衣人摔落的地方跳。
李如风:
李如风:我觉着我叫槿川就挺好,李如风这名字太土了
老盘子如风就是槿川,槿川就是如风!你怎么嫌弃自己!
李如风:那你赶快给我把我爹搞死,我不想叫这土了吧唧的名儿了
老盘子好好好,给你安排!
袁清淮:我不想有秘密嘿!我不想虐我媳妇儿!
老盘子那没办法,你就是一渣男。
袁清淮:……
点绛唇:淮笙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