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
皇帝净悟寺之行恰巧也是今日,洋洋洒洒千人的亲卫队护在皇帝车架的前后左右。
皇帝前脚刚出皇宫,丞相后脚便进入了皇宫。
丞相披着宫女的衣服,紧跟在一名宫女的身后,悄悄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都退下吧。”见李浦林来,皇后李氏屏退左右。
李浦林卸下宫女服,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李氏,猛嗅一口,“那皇帝老儿没把你怎么样吧?”
李氏挣脱开李浦林贪婪的怀抱,面上露出了厌恶之色,“青天白日的,你疯了吗!?”
哪知李浦林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李氏的脸上。她白皙的脸庞上,很快显现出了四根手指的印记。
李氏一下子便被打倒在了地上,她恶狠狠地望向李浦林,却不敢再乱说话了。
“怎么,在这后位上坐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需不需要我提醒提醒你!?”话语间,只见李浦林蹲下身子凑近趴在地上,神情狼狈的皇后李氏。
李浦林捏住她的下巴,又伸手抚摸刚刚的杰作,“这才乖嘛,不要每次非要我教你才肯听话!”
李氏攀着李浦林的身子,疯狂的摇着头,道,“旻儿知错了,旻儿会听话的,旻儿不会再忤逆义兄了。”
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李云旻凑向他,献上一吻。
云旻出身丞相府,本是李浦林的一名爱姬。却被他送进宫,成了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探子。为防止皇帝起疑,只能将云旻认作义妹。有了这层身份,李云旻在后宫里的晋升之路便畅通无阻。
这些年来,李浦林为她扫除了所有的障碍,助她顺利登上了后位。可云旻却依旧逃不过李浦林的控制,不管她心里想什么做什么,李浦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浦林就如同那厉鬼一般,不知何时便会出现在她的寝宫。高兴了拿她泄欲,不高兴了便随意地抽打几鞭。
反正,在皇帝也从不踏入云旻的寝宫。
那晚,云旻在皇帝的药膳中下了听话散,皇帝便乖乖写下了那道诛灭太师府的圣旨。
每每睡着,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她梦见两百余人在向她索命。
云旻也不过是李浦林的一颗棋子罢了。
匆匆行完房事,李浦林又换上了宫女服,准备离宫,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云旻,“认清自己的身份。”
只剩衣不蔽体的女子躺在那金丝凤榻上,她双眼空洞地望向不知何方,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
终是一名姬妾罢了,即使穿上这身凤袍,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低贱。
后宫人尽皆知,后位上的那位手段狠厉残暴,谁挡着她的路便只有死路一条。当年深受圣宠的仪贵妃竟都被她夺了命去,活活烧死。
可又有谁知,那时的她不过也是个十九岁的丫头片子,她只想讨得皇上的欢心,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宫外,明言架着马车,来到离京郊外几里处的密林中。
袁清淮搀扶着尹笙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座虽不大,但修葺完好的墓地。
只见上面写着:慈父尹溯宁、慈母程嘉佩之墓
合葬墓的旁边还有一座单独的墓:兄长尹辰之墓
这两座墓的后面有一整片墓地,是太师府剩下两百余条人命的合葬墓。
她来到合葬墓前,将手腕上的食盒放在地上,一层一层拿出胙肉、酒、香等……
袁清淮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一一祭拜,那孱弱的背影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似的。
坐在父亲的墓前,她自言自语道,“阿爹,好久没有这么叫你了。你总说官家小姐要注意礼数,可我偏不爱被这礼数束缚。佩姨,其实我早就已经接受您了,这声娘亲让您久等了,可是你再也听不到了。阿爹,您说我这么爱玩的性子随了谁呢?阿爹,对不起……”
声音有些哽咽,尹笙扬起头,还想用这个法子将泪水憋回心里。她伸手揪下腰间的对玉,顿了顿继续说,“阿爹你看,站在林子那边的男子,他便是女儿认定的好儿郎。他说会为太师府沉冤昭雪,我想将这对玉的一块交给他。”
言语间,尹笙转过头望向林子那边的袁清淮,见他也望着自己,尹笙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仿佛在用眼神诉说着谢谢。
“阿爹,你一定没想到你也曾见过他。还记得小时候你来小宅子抓我回府的那日吗?他便是要拦下你狠狠在你手腕上咬一口的傻子。”
“娘亲,还是叫佩姨吧。叫惯了那么多年的佩姨,一下子改口还真有些不适应。可在女儿的心里,早已将您看作亲生母亲了。笙儿还等着您在出嫁时为我梳头呢!”
说着说着,泪便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好像仰起头也没用了,尹笙用衣袖拂去眼角肆意流淌的泪水,道:
“说了那么多,我也该回去了。阿爹,佩姨,女儿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袁清淮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她站起身的时候及时扶住她,揽过她的肩头,向马车走去。
眼未见,耳先闻,冷箭从密林深处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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