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袁清淮半个身子倚在床头,道,“笙儿,谢谢你。”
只见那双剑眸款款地凝着她,尹笙眼神躲闪,不敢抬头。
“我,我去替你抓药。”刚要起身却被袁清淮一把拉回床上,尹笙失去重心,不偏不倚落入了他怀抱。
下颌抵着他麦色的胸膛,隐隐还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声。
“笙儿,你可知我心悦于你。”发顶传来袁清淮的声音,嗓音低沉而磁性。
不见回应,他又继续说道,“马车上的话,我还没说完。因为遇到你,十一岁那年成了我最快乐的时光,你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灰暗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在那时我便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长大之后要八抬大轿迎娶你。可后来,我不知你为何从此再也没去过那间小宅子,我日日等、夜夜等,一年、两年、三年……却终究等不到你的半点踪迹,就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之时,上天又将你送回我的身边。”
感觉到胸口一块竟变得湿漉漉的,袁清淮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你看你还是那么爱哭。想来那段时间,我尽看着你哭了!”
“胡说!”尹笙拍了下他的胸膛。
袁清淮吃痛叫了声,“我疼~”
见状尹笙立刻紧张起来,“我又弄疼你了吗?”
袁清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牵起尹笙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这辈子,我都不想放开你的手。”
“咳咳”明言清了清嗓子,“公子。”
明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此刻的腻歪,尹笙只得快点离开此等尴尬之境。
“上次在太师府内和此次在密林中的冷箭属同支,产自北漠。”明言汇报道。
“北漠?”
倒是有趣,我南尚疆土竟有漠贼猖獗。
“你这伤,放弃春试?”
“无碍,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她。”袁清淮敛了敛眸子,“我此去她必然身陷险境,你就留在这小院中吧。”
“那你又当如何?”明言环于胸前的手缓缓垂下,“本就有伤,还怎么赴试?”
“今日怎么话多了。”他打趣着明言,转而又慎重地拜托他,“若我遇险,替我守护好她”
明言不再言语,因为了解他的执拗。
“谢谢哥——”
明言是为袁清淮母妃嫁进宫的陪嫁丫鬟所生之子,而其父即为袁清淮父亲的兄长凌亲王。
凌亲王不知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儿子,明言虽自知有这样一位父亲却从未相认,也毫无攀附之意。
皇室间的权谋本就与他的一身清冷格格不入。自生下来的那刻起,就注定他是要辅佐袁清淮的。
袁清淮受伤后的时机天里,清晨一睁眼总能见到尹笙忙碌的身影。
他就安安静静地靠着床边上,等着她来喂自己吃饭喝水,行动能力几乎比不过一个八岁的孩提。
明日,就是春试的县级海选了。
春试期间,所有应试者统一居住在驿站里,接下来该有一个多月见不到眼前的人儿了。
他就这样楞楞地瞧着她,像是要把她瞧个够一般。
“看够了?可以吃饭了吗?”尹笙略恼,举着汤匙的手都有些酸麻了。
“啊——”袁清淮听话的张开嘴。
用完午饭,尹笙将碗筷置于一旁。
她从腰间取下青鸾对玉,沿着接口处掰开对玉,对玉便成了两块独立的玉佩。
尹笙左手那块的鸾首接着玉环,鸾尾坠着穗子;右手那块鸾尾接着玉环,鸾首坠着穗子。
她将右手的玉佩递到袁清淮的手中,道,“这块对玉是父亲在及笄之时送于我的,现在我把其中的一半交付于你,定要好好珍惜。”
袁清淮不知其有何意,但只要是笙儿送的东西,他便会寸步不离地带在身上。
“好,我定会拿命守着。”袁清淮说着,将玉佩系在了里衣的腰带上。
尹笙抬手抚上他的嘴唇,“休要胡说。命岂是可以随意玩笑的。”
这块对玉的青鸾形状取自尹笙颈后形似青鸾鸟的胎记,搜寻京城上好的玉匠打造而成。
他不知墓前尹笙对太师说过的话,不知此玉一旦交于他,便是将整个人交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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