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皇后才从前朝退下乘鸾轿回宫,还没来得及缓神饮茶一口,便得了东宫府晋封一事,险些心气上涌红了面由着跟前侍儿秀丽忙不迭覆背顺气缓了过去。
“陛下今夜可曾是歇在椒房殿?那些嫔妾又可是从东宫府入宫?”
“陛下还未传旨意,不过按照规矩是应当歇在凤鸾宫才是。姬妃与傅夫人等一众已在搬迁,想着此刻方是安妥。”
接连发问无疑彰显慕雪鸢对她们的重视,只可惜新欢旧爱帝王后宫常有之事,更别论新帝登基,方是要大选入宫一道充盈后宫。
“唉,陛下今日可是神威尽显,又是冷冽英武怕是不知大选后该有多少佳人迷人眼啊!”慕雪鸢说的笃定,也深知自己这高位的不易深寒,只盼着枕边人可以帮衬一二使出前朝的镇压一言堂手段来好生让自己不受限制于这傅瑶宠妃之下。
“娘娘何必忧郁,您是帝后,大金唯一的国母岂有人能平白越了过去不成?”秀丽劝慰一句,将金镶玉建盏斟茶递上。
慕雪鸢接过瞧着茶汤疏密清香入鼻,似是深思回神的轻笑一二微微点头。
一身正红镶金宪玉凤袍,头戴九凤垂珠点翠冠,再戴宫厥重叠耳垂自配,那叫个富丽宣贵震慑逼人。
“换身衣裳吧…就以往穿得那套紫厥衣便好。”
“娘娘,那身衣裳上珍兽的金线开了,早已送去司衣库修缮,如今还未送来的”
秀丽通禀道,见外头已至黄昏,命人备了晚膳,又招侍儿去殿前候着打听一番陛下可来,这才闲了功夫随慕雪鸢目光看去,透过半扇大开的金楠木镂空透纸窗见下头人清扫庭院薄雪。
“那就换一身常服,都是随新的了,比不得以往了…”
秀丽于东宫府就得倚重,如今慕雪鸢入主凤鸾宫她这心腹便更是得重视,位皇后宫一等宫女掌六宫事堪比跟前侍候的宫令来。
慕雪鸢褪了凤袍,换了一套镶红束腰襦裙,也重梳了个朝云髻戴了一副翡翠玉头面簪着,才觉轻快些许的从梳妆台起身落座正殿软榻吃茶。
“娘娘,陛下身边的大内监朱畅派人来通禀,椒房殿傅夫人突发腹痛不止陛下前去探望今夜晚膳也一并在那处用了”
侍儿行礼通禀道。
慕雪鸢点首让其退下,眸中闪过一丝落寞的轻叹一声。
“终是美人骨,没得媚人疼。”
慕皇后生的不差,反而颇有大妇端秀国色之姿,可怜嫁与隆御帝三年不曾有孕告喜,后嫔妾入府颇受宠爱,到底让她不得不如那些后宅妇人般患得患失起来。
此时红烛摇曳,宫令候侧,秀丽不好过多进言的立于一侧,只盼着自家主子能得以开怀,切莫让那些有的没的伤身且伤心。
储秀宫正殿
金娇今儿不知是颠簸太过导致还是因着册封在这储秀宫不忿了,夜间胃口返呕不虞,平白折腾了个神色恹恹欲睡提不起半分劲。
“去请太医丞来”
金娇不显神色,郁郁道。
侍儿忙福身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领着半白老头领着木箱子入内。
“徐太医可给妾瞧瞧?这今夜总是不虞,别是大喜的添了不对,败了兴才叫不好。”
金娇说的隐晦,殿内候着的侍儿也是慎重肃穆的透着昏庸烛光盯着年过半百的徐太医。
“婉华娘子多虑,臣下先行替娘子诊脉”
宫里过活大半辈子的人,又怎回事个笨得,眼珠子一转猜想到甚的一摸山羊胡子来,从药箱掏出个软枕放在金娇腕下仔细眨巴着眼睛轻点两下,咦得一声面上大喜忙跪下喝到。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娘子乃大福之人告喜及身!”
徐太医这句话并未曾让金娇惊愕,反而收了手腕理了理镶金边的衣袖,眸子添了几分狠意的道:“哦…那,妾这胎可就有劳徐太医了,陛下登基之长子…就要交托给徐太医一家老小之生死!”
徐太医后背寒冷,咕嘟咽了口口水,没得闭眼恭贺磕头应下的忙起身收了软枕于药箱退却。
“玉儿,去通禀陛下”
要说这金娇真真是有手段来,龙胎已然坐稳三月有余才通报了上去,隆御帝欣喜万分,这是他此生第一胎麟儿,不论男女可是登基第一喜。
是以,这胎万众瞩目,不论如此不允有失。
傅瑶可是恨得牙痒痒,白日里还低声下气的人儿,晚上便要富贵一头,她夹菜手有些不稳的落了几次于桌上,奈何隆御帝正在兴奋劲头起身踱步时没瞧见,这才慢慢整理了神色放下筷子正欲起身说些吉祥话,就听玄烨高兴至极的开口吩咐朱畅去颁旨。
“晋封正四品淑仪,从库里选对如意送去,让她务必养好胎给朕诞下个麒麟儿!”
“嘶!”一跃三品,让傅瑶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刚进宫就让隆御帝如此重视,那日后若是让她生生站稳了长子生母之位那还得了!!
傅瑶心中暗想,眸子微转想着是该下点苦功夫起来忙欢愉雀跃的盈盈一拜上前扑入怀的柔情似水望着玄烨,白洁去玉的手臂在中袖之下堪堪圈住隆御帝宽厚威武健硕的腰围,将头靠在他肩头柔声羡慕的道:“金淑仪当真好福气,陛下日前就疼爱她,如今好容易来臣妾这儿一回,也不知多疼爱疼爱臣妾几番,可知臣妾早就快望穿秋水了…”
娇滴滴的嗓音充满了迷惑,玄烨喉结一动,挥手示意殿中奴仆退下,而后便是一夜春风风流夜,不知辛劳为几何。
可怜凤鸾宫里静坐床榻的皇后娘娘,苦等一夜也不见夫君而来,反而等到了妾室有孕告喜晋封的消息来。
“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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