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汐一进内阁,秋桐就退了出去,行罢礼坐在那一时皆是无言。
太后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哀家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沈月汐因身有寒症不能喝浓茶,那杯茶便一直放在那没有动,听完她的话,拿起盖子看了一眼:“太后这儿的茶怕也是没有前一年的醇香了。”
太后闻言冷眼看着她,也不搭话,沈月汐唇角微勾道:“太后娘娘早年以陛下年纪尚小,霸占朝政多年已成了陛下的心中刺,现下更是不如。”
“哀家不想听你的废话。”太后深知沈月汐到此不是来说这些的,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沈月汐倒是不急不缓的吃着糕点,待吃完那块儿绿豆糕,她沉声道:“不管太后娘娘信不信,那日嫔妾曾向陛下谈起,讨一道口谕要你的命,陛下应允了。”
太后闻言脸色微微发白,但依旧强撑着自己的威严:“笑话,哀家是他的母后,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月汐抬眼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颤,语气极其冷淡:“太后娘娘当年把嫔妾浸在冰水里整整一夜,虐杀我母,赶我出宫时就不怕遭天谴吗?”
太后一直等着她来质问自己,可却没想到当她提起当年事的时候却是这么冷静,她看着沈月汐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沈月汐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吃着糕点。
约一刻钟,沈月汐沉声道:“嫔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说着话,俯身就要走,太后开口道:“哀家知道你不甘心,可时至今日你依旧命如蝼蚁,不堪一击。”
沈月汐微微挑眉,站住了脚低头看着她:“太后娘娘都说嫔妾野心勃勃,嫔妾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只是这些,娘娘如今也大可猜猜嫔妾算计的又是什么。”
太后蹙眉盯着她,目光尖锐的像是要穿透她一样,后者轻笑一声沉声道:“娘娘当日想要的没有得到,今日依然两手空空,更令人心寒的是,如今陛下对太后娘娘已动了杀心。”
太后眸子深不见底,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沈月汐接着道:“太后娘娘不也一样的命如蝼蚁,不堪一击?”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妃嫔胆敢这样与哀家说话!”
沈月汐心中毫无波澜,觉得她现在不过是在苟且偷生罢了,嘴边依旧是那标准的笑容:“娘娘大可放心,嫔妾就是在这儿亲手把你杀了,陛下也一句话都不会说。”整日和宇文彦待在一起,沈月汐气人的功底又上升了一大截。
冬若自她进门就跑去了御书房报信,恰好林清为着苏凌寒的事儿这几日常来找宇文彦,此时正陪着下棋,听了冬若的话是一脸的好奇:“这沈月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不去看看?”
宇文彦极其淡定的落下一子道:“现在的月汐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来阴的,她就都对付得了。”林清接着道:“太后是她的仇人,她怎么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宇文彦最近总觉得林清想暗示些什么,出于私心,又不想怀疑到沈月汐身上,瞪他一眼道:“太后当年自己犯的错,跟朕有什么关系?”
“上回明明都要去玲珑阁,她又突然吐血了,这明显就是有猫腻,不然苏凌寒也不会对她如此上心,今夜再去一趟,探探底也是好的。”林清没跟他纠结那么多,直击中心。
他话提到这儿,宇文彦也别无他法,只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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