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个极其幸运的女人。
先帝软弱,开创了史无前例的和亲制度。虽已被废,但同天年间因和亲而受迫害的公主众多。后封的有,庶出的有,嫡出的三位公主也只剩下了怀怜。
她没外嫁,不是因为她受宠,只是在定和亲人选时,她出天花,躲了一劫。还与治愈她的医学世家的公子一见钟情,火速成亲,便是驸马赵顾。
一年后诞下一子赵祉。随后离京,一手建立起富足的巴蜀封地。
20年后回京就大办宴席,宴请权贵,京城百姓一时话说分云,但大都猜测是要回京常驻亦或是为子招亲。
众人摸不着头脑,林闲也差不多。
婚期未定,就以太子妃出席皇族宴会,不免心里慌乱。
太子在想什么?是有要拉拢长公主的意味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林闲不服,太子也是的好吗?
下午,云遮去日光,天穹被挥墨染污,风雨欲来之象。
林闲总感觉不妙,在院里坐着,吹着凉风。果然,田氏来了。
侍女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起身发愁。这是为了长公主之宴?
“闲儿啊,外面凉怎么又待在外面吹风。”田氏一脸的慈善。温柔地将侍女手中的赤豆粥放在桌上。
“赤豆粥,母亲亲手做的,对你身体好。你知道的,母亲心里一直想着你。”
林闲强行忍住作呕的冲动。注意到田氏身后,有奴才抬进两个红箱。于是乖顺地行礼。
“母亲这是什么?”
田氏面带微笑,令人打开红箱,一箱是白瓷王器。色泽亮丽,乃上品,摆了六只。一箱是经书。林闲略看一眼,也算比较难得。
“我命人备的白瓷,你父亲安排的经书。算作你和阳儿赴长公主宴的贺礼。”她顿了顿,瞄了眼林闲,满怀期待。“你是心疼妹妹的,她整日待在家中,也要出去见见世面。”
所以说要带她去这么权重的宴会?以太子妃妹妹?
“我也心疼长姐的,能否再添一箱,我们同去。”
“你姐姐尚在孝期。”
“但余深妹妹还小,女儿一人恐无法看护,”林闲装作思索的模样,“不如等长姐孝期后,我们仨一起出门,好歹有个照应。”
“闲儿不必担心,自有护卫照看。”田氏说。
林闲轻轻摇头,“恐扰了圣驾。女儿真的不太放心啊,”她歉意的躬身行礼,“望母亲见谅。”
“时深你这是何意啊?难道怕你妹妹抢你的风采不成?”田氏赶了奴才。
林闲也是戏精上身,柔弱地跪下,还适时地颤抖,好似被吓着。
“母亲,女儿不敢。真是余深妹妹年幼啊!”
田氏气急败坏,“没了旁人你还装什么?你何时是个娇小姐?这点比你娘强,还知道装柔弱博同情。”田氏愤怒拍桌,“你娘抢我夫君,你抢我女儿荣耀。”
什么女儿,你养的就忘了是谁生的?不过是个宠妾之女,被你养着罢了。可怜府上梅姨娘没了女儿。
林闲心里嘲讽,面上强挤出眼泪,带着哭腔,说:
“女儿不知母亲在说什么,,若母亲认为女儿有错,女儿请母亲原谅。”
田氏冷着脸,无可奈何。拂袖而去,急匆匆的像只狗,全无贵妇的模样。
随后又来一波人抬走了装白瓷的箱子,扬长而去。林闲不禁腹诽:好值钱的。
而在那群人的余光中,一位贵家小姐被继母欺负流泪。小声抽泣着,梨花带雨般,美艳动人。
于是,第二天整个京城都知道林府嫡小姐被继母虐待了。
始作俑者林闲却在人走后,满脸舒畅地喝着赤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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