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颤,她冻醒过来。一片混沌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站起身来,身处仿佛浓厚的雾里,她伸手去碰触这一片混沌,却是什么也触碰不到。
恐惧像蛇一样从脚底慢慢地爬上了凡落的整个身子,她小声地喊“景哥哥”“慕公子”“齐雨妹妹”“齐宇哥哥”没有任何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在迷雾里摸索走动,试图找到一些方向,一边一遍遍地喊景逸他们的名字,没有应答,除了她的喊声和脚步声,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恐惧像蛇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又冷又怕,眼泪早已不知觉地沾湿了前襟,一片恐惧的迷雾中,她想念青姨,想念伯伯,想念自己的朋友。这难道是生命的尽头,是死后之境?
凡落蹲下来紧紧抱住自己,她用手擦掉脸上的泪,发觉脸上的皮肤已恢复正常,没有了之前的脱皮现象。
“你怎么了?”一个衣着破旧的小男孩,在迷雾中突然出现,他走到凡落身边关心地问她。
凡落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这个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营养不良的肤色,矮小的身材,破旧的上衣,宽大的裤子,脚上穿着破洞的鞋子。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凡落擦干眼泪,看到小男孩,她的内心莫名有了很多安慰。
“我叫曹凉孟,我在这里好久了,我从一个悬崖上跌落下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了。”男孩回答。
“悬崖?”凡落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从悬崖跌落了呢?”
“因为我想死啊。”男孩眼角带笑地看着凡落,认真回答她。
凡落看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小男孩,内心瞬间盈满了心疼。她轻轻拉起小男孩的手,他的手和她的手一样的冰凉。
“你不要害怕,这里不会有东西伤害你的。”小男孩仿佛看穿了凡落内心的恐惧一般,安慰她。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凡落问。
“不知道,这里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就一直是这样的迷雾,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小男孩滔滔不绝地和凡落说。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也是从悬崖跳下来的吗?”男孩的眼神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天真和怜爱。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一阵很强大的风向我吹来,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弟弟你叫我凡落吧。”凡落耐心地回答小男孩的问题,也很庆幸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和自己作伴。
可恐惧还是像无形的手,仿佛随时都会从凡落背后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摔倒在地,或者拧掉她的脑袋,或者成一把匕首插入她的背部,她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幻想。
她看着小男孩问她:“凉孟,你不怕吗?”
曹凉孟抬起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地回答她说:“不怕,我是死都不怕的人呢”。
凡落惊讶地看着小男孩,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小小年纪却充满苍凉之感。
一场接一场的变故,让凡落身心俱疲,她问小男孩:“凉孟,你为什么从悬崖上跳下来呢?”和小男孩聊天也许可以驱除疲倦,她想。
“凡落,凡落你醒醒啊”迷迷糊糊中凡落听到谁在喊她,她慢慢睁开双眼,朦胧地看着外面,是模糊的脸,是慕世赢,齐雨,景逸还有齐宇。凡落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对于刚刚进入的一片迷雾世界,陷入了怀疑:难道是我做了梦吗?凡落暗自思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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