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大家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寄奴,以为他要变什么戏法似的。
寄奴笑了笑,诸位可愿意猜猜我这木盒里装的能使他清醒一会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仙丹吗?张伯问到。
寄奴摇了摇头。
那就是妙药了,李叔说到。
不不不,也不是。
在一旁的妇女跟寄奴说,我说小郎中啊,您就别卖关子了,您要真能把我的孩子救过来,我一辈子都感您的恩戴您的德。我求您快快出手相救吧。说着就要俯身行礼。
寄奴赶忙以手相搀,说到。阿姨,对不起,寄奴玩笑开的有些过了,我这就让他清醒一会。说着寄奴挽起了袖子,把小盒子放在炕沿儿上。嘎嘣,小盒子的榫卯结构打开了。
众人定睛一看,啊,原来是一排排的银针。
寄奴拿起了五根银针,对着身后的张伯李叔说到,二位老人家,请您二老先把捆绑大头的绳子解开,然后您们再受累分别帮我按着此人的左右胳膊。寄奴又回头对着妇女说,您负责帮我扶正他的头颅。三人都按着寄奴说的做了。寄奴深吸一口气,吸——。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在此刻凝住了。
寄奴第一颗银针插在了素髎穴上,从鼻尖端斜向上刺入,深约么半寸到一寸左右,大概有三分钟。三分钟过后,男孩大头的手指动了动。
乡亲们看到,诶,动了,动了,大头的手指动了了。有人说,是吗,真的动了?就扎了一针,你是不是看错了。没有,不可能,我看到了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一时间非常的吵闹。寄奴回过头来示意大家静一静,他屏住呼吸,准备运第二针。
寄奴又拿出了两颗银针,并示意张伯李叔放平大头的手腕。寄奴沉了沉气,两针同时落下,落在了大头左右手的内关穴上,连续捻转提插约么三分钟。大头张开了口,开始用嘴巴代替鼻子呼吸,喉咙里咕隆咕隆的响着。寄奴示意旁边的人取来一些水,喂着大头喝了下去,喉咙不在发出声响了,寄奴这才放心。
寄奴取出最后两颗银针,这两颗银针,要插在大头的涌泉穴上。寄奴示意众人将大头南北方向放好,然后两针同时运出,插在了大头脚心中央的涌泉穴位上。只见大头双眉蹙了起来,好像十分的难受,口里胡乱的叫喊着,娘……娘……你在那里?娘……你在哪里?我好冷啊,我好冷啊。妇女见状想要将大头抱在怀里,寄奴看到一把拉住了她。阿姨,万万不可,现在不能贸然的抱他,会对他不好的。
就这样,大头胡乱的喊了约么三分钟,停了下来。寄奴说,他一会儿就可以醒过来了,我们大家就等着吧。果不其然,十多分钟之后,大头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本来大大鼓鼓的眼睛,现在却深深的陷了下去。
妇女跑过来抱住了大头,大头啊,我的儿,你可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啊。
知道,娘……大头虚弱的说。娘,我感觉那个东西还在我的身体里面,我怕我还会重新变回那个鬼样子,娘……我怕,两行热泪从大头深陷的眼窝里流了出来。
妇女说到,孩儿啊。这位和你年龄相仿就是郎中寄奴先生,是他救活了你啊。
啊,谢谢您,说着大头想起身给寄奴磕头。
不必不必,这是我应当应分的。大头啊,我问你,现在在你的意识里,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被这个东西缠上身的吗?或者说,你在被缠上身之前去过哪里,做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大头垂下了头,啊……让我想想。我也没作什么啊……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我贪玩所以第二天一早起得很早,母亲很不高兴,就让我替她去井里打水。我们这的井有两口,一口是女人喝的,一口是男人喝的,虽然这两处井水本质上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女人喝的那口井离我家好远呢。所以我就跑到几十米的男人井打了一桶井水,准备带回家里。结果在路上我太渴了,于是我就停下来偷喝。水是喝到了,可是我一不小心把一桶水全给洒了。我怕母亲更加责备我,最后还是跑到女人井那边打满了井水再回到了家里。因为出去了很长的时间,我还是被母亲说了一顿。
那后来呢?寄奴问到。后来,后来。我想想,大头摸着脑袋说。下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的困,没熬住,一下就睡了。结果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有意识了。
女人在旁边说到,对,从那天开始,他就染上了这种怪病。
寄奴在旁边仔细的听着,嗯,那么其他乡亲的家里人呢?是不是也是因为喝了这井里的水之后才染上此病的?
旁边的张伯说到,我听大头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水里有蹊跷,那一天我让我家大儿去井里打水,他的力气可大了,不知道为什么,挑完了一桶水回到家里就开始睡觉,我和老伴怎么叫他都叫不醒,那天他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一直睡。直至到了晚上,他就染上了这个怪病,也是没挑战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第二天天一亮再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寄奴静静的听着,其他的几个乡亲也都说基本上都是喝了井里的水才从那之后得了这个怪病。寄奴说到,无论如何,这井水里一定大有文章。这样吧,阿姨您和二位老人就先在这屋子里照顾大头,不过你们切记,天黑之前如果我没有回来,一定要把大头用绳子拴好,我现在还没有方法彻底的救他。寄奴回头又冲着众人说到,请来几个水性好的汉子,和我一块儿去到男人井,咱们去看看这井里到底藏着什么乾坤。
就这样,寄奴和一群人出了大头的家,向着男人井走了过去。几十米,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旁边有人指给寄奴,说到,小先生,你来看,这个就是我们梁家村男儿喝水的男人井了。
寄奴走进慢慢的观察,紧皱双眉看着平静的井水。在他的眼里,看似平静的水面底下,却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寄奴回过头问到,那位兄台水性过人,愿意下到井里一探究竟?
我去,旁边跳出来一个小伙子。我来。
旁边有人给寄奴介绍,这个人有个外号叫做水中蛇,大名叫郑刚,可是我们这会水的一把好手嘞。
寄奴拍了拍郑刚的肩膀,说到,那就有劳郑大哥了。
郑刚说到,只要先生能救下我们梁家村人的性命,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嗯,寄奴又叮嘱了一番。随后递给了郑刚一个袋子和一把镊子,说到。郑大哥,你一定记住,假如你在水里看到什么东西的话,一定不要拿手去碰它,用镊子把它夹起来带到上面给我,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就瞧好吧。说着郑刚把镊子和袋子挂在了腰上。然后在身上围好了绳子,我去去就回,说着下到了水里。这正是:
寄奴五针救大头,针针把那命来收。
一针素髎指微动,两针齐插内关柔。
口替鼻来能呼气,又是二针涌泉兜。
大头改命终回转,回忆问题在井周。
此水不成有猫腻,寄奴率人问缘由。
郑刚下井漫漫何,怪病是否水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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