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和不留两个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对方,双手放在一起,似乎在倾诉着离别的衷肠……他们两个人,正在用属于他们的方式交流着,进入梦境,纵然两个人现在都睁着眼。
寄奴感觉这一次自己完全可以说成超脱出了一个人的境界了。这一次,不留并没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出现,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的眼前。寄奴说到,不留我来晚了。你这一次,可以开口说话了嘛,寄奴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是又是那么的透着高兴。
我当然可以说话了。你是我的有缘人,你是我的掌灯人,你终于来这里解救我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寄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不留依偎在了寄奴的怀里。
寄奴说到,不留,我该怎么样才能够让现实中的你说话呢?我听王伯伯说的关于解决你这病害的方法,说是只要我来了,就可以解决,可是我现在还是没能找到方法啊。
哼,你真是笨蛋。不留娇嗔到,你们男孩子就是不注意细节,你忘了吗?我平时最爱的两种花是什么?那才是答案的关键所在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我来提醒你。
啊,寄奴拍了拍脑袋,说到。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我现在就回到现实里帮你解开。但是不留却一把拉住了寄奴。
不……不要……寄奴,我想这样和你多呆一会儿,我想这样和你说一些话,我怕解开了我的病害之后,老神仙口中所说的天下苍生的命运劫数会到来,我不想带来不幸……
诶,臭丫头,你在乱想什么呢,老神仙虽然灵验,但是那也许就是他说说而已的,虽然现在外面病害很多,但是想要爆发大规模的瘟疫还是不太可能的。你就放心吧。
不,寄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梦里相遇的场景吗?那时候是你刚从沧州出发来祁州的前一晚,那是我第一次学会了通梦的方法。自从我被这怪病缠身之后,我就失去了说话和写字的能力。嗓子一直咕噜咕噜的发出沙哑的声音,写字的时候再也不能够横平竖直的一笔一划写出来了,只能胡乱的瞎划拉。可是我神奇的掌握了通梦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只能对一个人使用一旦选择好了,就不可以转变通梦的对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和父亲母亲已经六年未能好好的交流,可是我仍然愿意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寄奴在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的身上,只是因为我相信你会永远的对我好,你会是我的那位有缘人,你会带着我走出重重地迷雾,看到温暖的太阳啊……
寄奴说到,不留,我当然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梦中相遇的场景,可是只能记起来前面的那一部分,到现在我也回忆不起来后面的我们经历了什么……我只记得你在哭泣,不留……你有什么痛哭难受的事情一定不要憋在心里,会抑郁成疾,郁郁寡欢的啊。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在你的上面顶着的,你有什么难受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允许你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太多的痛哭,你知道了吗。
不留依偎在寄奴的怀里,好像快要睡去,用略带颤音的声音说到。不留知道了,不留想要一直和寄奴在一起,地老天荒,无论如何变迁,哪怕是沧海桑田,不留也会永远爱着寄奴的。哼哼,寄奴充满怜爱的抚摸着不留的额头……
那寄奴我问你,不留忽然调皮的说到。寄奴你会爱我多久啊?这世界上比我好看青春的女孩子多的是,你会经受不住她们对你的诱惑而选择离开我吗?不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寄奴,那眼神好像能看破寄奴的内心一样,直接深入到寄奴的灵魂深处。
啊……不留,请你相信我,我也会永远的爱你。
那说好了,我们拉钩怎么样?不留说到。
拉?拉钩?是小孩子们做的那个游戏吗?寄奴问到。
对啊,那当然是啊,还会有别的东西吗?不留说到。她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有吧寄奴的小手指拿了过来,两个手指交和在了一起,不留说到,寄奴,我念一句话,你念一句话,好吗?
那当然可以啊。寄奴回答到。
拉钩——拉钩——上吊——上吊——一百年——一百年——不许变——不许变,要是变了怎么样?不留问到,那我就永远都不配有七情六欲,永远体会不到人伦的快乐啦……哼,别瞎说,不留娇嗔到,又依偎在了寄奴的怀里。
寄奴还是想回到现实帮不留解开病害的封印。可是他看到了不留的眼神,又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不留忽然搂住了寄奴的脖子说到,寄奴,这一路上的经历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说啊,或者说,除了我和你说的谶语之外,有没有人另外也和你说过谶语啊。
寄奴听到不留这么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诶,是啊,这一路上他的的确确是听了太多的谶语,不知道那一条会是和自己的未来有关系呢。也许不留真的可以帮助自己开导一下啊。
嗯……要说谶语吗……你这么诈一问,我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不过我记得最近的一次是说“瘟疫未到,小病多行”。不留啊,你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这句话啊。
不留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她喃喃的叹着气说到。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想要逃避躲开是永远不行的,也许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上啊。不留从寄奴的怀抱里出来,默默地重复着这些话语,看的一旁的寄奴有一些发愣,他伸出了手在不留的眼前来回晃动,想看看不留是不是还有自己的意识。没想到不留咔嚓咬了寄奴一口,寄奴疼的叫了起来,哎呀,不留,你咬我干什么啊……诶,不对啊,我这是在梦里,怎么会感觉到疼呢?正当寄奴赶到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王先生的声音。
寄奴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留会咬你啊?你们两个年轻人可是真的奇怪,现在都流行这样表达爱意了吗?
寄奴的脸上一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啊……果然有几个牙印,原来现在已经不是在两个人的梦里,而是真真切切的回到了现实之中。不留还是在自己的前面一动不动,只是那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好像在诉说着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可以试一试解开病害了。
这时候王先生高义伯王张氏颖儿等人都走了过来,几个人把寄奴和不留围在了中间。
王先生说到,寄奴啊,你刚才是不是在梦里和不留交流啊?我感觉这件事情真的是好神奇啊。
啊……王伯伯,您说的没有错,我和不留一直都是在梦中进行交流的。从我们还没有相遇开始,自从我从沧州出发,在河间府离开了父亲的怀抱,不留就成为了我来到祁州的动力。
王张氏说,寄奴啊,既然你是不留的有缘人,相信你一定有解开不留病害的方法,现在时间紧迫,时间就是生命啊,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浪费了,你感觉救救不留吧。
寄奴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不留刚才在梦中和自己的对话。
哼,你真是笨蛋。不留娇嗔到,你们男孩子就是不注意细节,你忘了吗?我平时最爱的两种花是什么?那才是答案的关键所在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我来提醒你。
啊,我明白了,寄奴叫了一声,我知道了解开不留病害的方法了。大家的眼前也都是一亮……终于看到希望了。这正是:
寄奴不留终相见,二人对坐话缠绵。
回忆梦中初见时,二人泪下如流泉。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念化作千万缕。
天涯海角有穷时,不留寄奴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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