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驾着马车奔驰在去往祁州的大路上,所有的所有,一路之上苦苦追寻的答案,也许今天晚上到达就能够知道结果了吧。寄奴的心里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始终处在一个梦里,而且一直没有醒过来,并且梦里还有梦,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的感觉。
太阳刚刚从东方出来,寄奴虽然很困,但是好像被一种力量吸引着,并没有想要睡下去的感觉。寄奴自己也好生奇怪,难不成越是接近终点,就越是兴奋激动吗?按照这样的速度,自己今晚肯定可以达到祁州,明日一早就去父亲经常进货的药商高家进货,采买完成了之后就去寻找不留姑娘吧。
一路沉默,寄奴的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他平时他会让老马跑路的时候休息,可是这次他没有,越是和祁州越来越近,自己的内心就愈发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带着一丝丝的激动之感,也许只能到达祁州,做完所有的事情,自己的心才能真正的放下吧。
寄奴转过了一片片的田地,这里种的粮食明显的比沧州要多很多,可是并不如沧州的茂密,而且长势渐颓,本来坚挺的麦子却有了很多倒伏的现象,寄奴心想也许是刮风导致的,也许不是。过了麦地,日头开始往西边倾斜,他看到了路边的一处石牌上写着祁州距此还有五里,可是寄奴的心并没有踏实,反而收缩的更加紧张,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上沁出了点点的汗珠竟然,是冷汗吗?寄奴自言自语的说到,祁州已经近在眼前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你还怕什么呢?寄奴为自己打着气说到。
又走了一会,已经可以看到祁州的东城门了,天虽然已经快黑了,寄奴好像还是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药王庙的那两棵铸铁旗杆一样,这两棵旗杆在南娄村看到的虽然是远远的幻觉,可是在这东城门看到的,是切切实实的啊。寄奴不禁想到了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在讨伐安南之时在那里设立了两棵铜柱,马援在铜柱上刻下“铜柱绝,交趾灭。”的字样,那里的土著心生畏惧,不敢将其销毁。虽然不敢销毁,但每次有人路过都要捡一块石头投掷铜柱。天长日久,石块堆成一个小山,铜柱就被埋住了。想到这里,寄奴不禁感叹,不知道这两棵铸铁旗杆,千百年后还是否会存在呢?沧海桑田,唯有医道长存吧。
寄奴进了祁州城的东门,这里看起来十分的祥和,天色已经全部暗淡下来了,街市上已经长起了灯笼,灯笼在风中飘着,好不好看。寄奴让老马放慢了脚步,说到,老马啊,你原来总是和父亲来这里,往回沧州祁州不知道多少次,这是你第一次带着我来啊。咱们已经进了城,就能放慢一点了,虽然天黑但是灯全部长起来了,这里离着高老伯家就五里路了,咱们一边看祁州的夜景,一边赶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他家了。
寄奴在路上看着祁州的街景,不看不知道,原来只是听父亲说过。这祁州果然是药都,两旁的道路上都是药铺,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草药的香气,这对从小在沧州受过中药熏陶的寄奴来说,更加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了。寄奴好似身处长安,一路走马观花一样,天虽然暗淡,可是他的脸上好像有很多的光泽一样,他骑着老马慢慢的朝着城南走去,去到药商高老伯的家里。
天上的星星点点的挂在寄奴的头顶,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一样,寄奴指了指天上的星星,说到,马儿啊,我经常听父亲说,星星和人的命运有关系啊,当初司马仲达和诸葛亮最后一次交手,两个人在上方谷相持不下,司马仲达就是看到了西方的将星陨落,由此断定也许是诸葛亮过世了,果不其然,诸葛亮不久真的过世了。这些日子我看天像,一直感觉南方的柳宿位置不正常,有所出入,现在咱们朝着祁州城南而去,抬头看到的就是南天,那柳宿的位置比先前看到的更加偏移了,难不成这场瘟疫真的在劫难逃,天下苍生真的难逃一难了吗……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倘若是风吹着草动的话,我是那株小草,而谁又会是吹拂着我的风呢?我的风又在那啊……
寄奴望着璀璨的星河,默默的思考着。老马忽的顿了一下,寄奴一愣,从思绪当中抽离了回来。啊?马儿,怎么不走了?难不成我们已经到了高老伯的宅院了吗?
老马嘶鸣了一声,用蹄子跺了跺大地,似乎在告诉寄奴的的确确到了。寄奴跳下了马车,这里离祁州城确实有一段距离了,灯火已经变得很稀疏了,大概十多米才能够看到灯火的影子。寄奴抬头往前看,前面是一处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面有着零散的几户人家,老马朝着东北角儿的一处宅院嘶鸣着,寄奴明白了老马的意思,也许那里就是父亲说的药商高老伯的家吧。
寄奴朝前方走了几步,来到了宅院的门前。他清了清嗓子,啪啪啪啪,叩打门环,说到,请问是高义伯高先生的宅子吗?沧州人刘重之子刘寄奴前来采买药材了……啪啪啪,寄奴拍着门。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了一阵声响,啊,刘老哥来了啊?咱们可是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啊,快让我看看你变了样子没有啊,随着声音,大门打开了。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位管家模样打扮的人,他身子往旁边一倾斜,从后面出来了一个人,此人长相十分温和和蔼,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刘重老哥啊,想死我了你啊……
诶,那人看到来的人并不是刘重,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千年,不禁愣了一下。寄奴看到这个情况,赶忙向前走了一步,深施一礼,说到,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高义伯高先生吧,我是沧州刘重的儿子刘寄奴,这次进药父亲出了点事在河间府停下了,所以我一个人就从河间府来到了祁州。
啊?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孩子啊,了不起,了不起啊,你这个岁数自己一个人行了这么远的距离。来到祁州估计已经是傍晚了吧,你现在应该很饿吧,一路之上舟车劳顿,这样,你先进屋,咱们吃点饭,有什么事情咱们在饭桌上说,好不好啊。
寄奴把老马拉进了高义伯的宅院,高先生看着老马说到,诶呦,还是你啊,先前都是你父亲和它来,这一次换成孩子你来了,不错不错,老马啊,这少主人还可以吗?
老马嘶鸣了一声,好像在说寄奴很好,很好。
高先生笑了笑,哈哈哈哈,孩子啊,你父亲刘公早就和我说过,这匹老马是通人性的啊,今天再一次看到了它,果然和你父亲所说的如出一辙啊,来来来。孩子,咱们进屋详谈。这正是:
寄奴终到祁州城,一路问题终执仍。
柳宿依旧南方烁,不回正轨使心萦。
不知未来何轨迹,瘟疫笼罩祁州城。
风吹草动飘摇举,寄奴高伯话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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