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楚云飞见季景舒久不做声,问道。
季景舒回神,心虚的说道:“没什么。”
外面已经很晚了,季景舒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开始焦急。两只手也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楚云飞看她不时望向门口,又回头看看他,眉头轻轻皱起,“别看了,我暂时没打算走。”
他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把人心里话说出来呀,季景舒总是被他戳中心事,脸色十分沮丧。
对面的人看着心里却掺着丝喜悦,小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既然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季景舒就打算把话说开了,“楚公子,你是铁定心思要娶我了吗?”
楚云飞收起那副痞气的模样,认真看着季景舒的眼睛,道:“是”。
季景舒沉了口气,表情也严肃了多,道:“我想请你明白,我不喜欢你,也请你先不要用其他理由反驳我。”
季景舒的后半句将楚云飞想说的话堵在了嘴边,他略显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季景舒继续道:“我不希望我的婚事是被强迫的得来的,而且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她以为她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可是对面的人仍不以为意,她实在想不通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将盘子放到一边,坐到椅子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季景舒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看向他,点头。他开始好似回忆般开始了自述。
“这个寨子从我祖父时便有了,我祖父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又传给了我,我们一家都是土匪出身。”,说到这他嗤笑一声,“你可能觉得我这样的身份配不上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没关系,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不过如果你嫁给我我一定千般万般的对你好。”,楚云飞转头看向季景舒,眼里写满了恳切与赤诚。
季景舒觉得眼前这个人血液里一定有着最忠诚的信仰,才会有这样深邃有纯净的眼睛。
“你会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的,她会比我更爱你。”,季景舒不忍伤害他。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呢?从我在山上透过车窗,看到你侧脸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母亲从前也不喜欢我父亲,最后不还是携手度过了一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他第一次提到他的父母,季景舒好奇他们会是怎样一对夫妻。“他们很恩爱吧。”,提到他父母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骄傲与眷恋。
“嗯,很恩爱,小的时候我父亲就经常给我讲他们的故事,我的母亲就是我父亲掳上山的。”原来这种事还有继承啊,季景舒哭笑不得,不过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呢?
见季景舒有兴趣听下去,他很是欣喜,这么多年他也难得想和一个人倾诉。
“当年清风寨还不叫清风寨,而是叫黑风寨,我父亲是寨主...”
当时的寨子没有现在这么大,平县山头群起,各路人马在各个山头立寨,有一日她的母亲在后山的一条小路上赶路,不巧遇上了狩猎的楚父,楚父看上了这个瘦弱小巧的姑娘,便掳上了山,不管人家姑娘怎么哭喊就是不放,姑娘身子弱,在寨子里绝食,最后饿昏了,楚父被吓到了,经过几天的调养,姑娘的身子终于好过来,不过醒过来后就没有搭理过楚父,他也是没有办法,他是要过一辈子的,强掳上山就罢了,他可不想连成亲也用强的。
季景舒心里腹诽:那在这件事情上你还真的是不如伯父。
“你在这样一句话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狼了。”,楚父本意是想让她说说话,但他毕竟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甜言蜜语,平日里也吼惯了,话一出口就把人家姑娘吓哭了。
又怕他生气,只能忍着,瞧见她紧咬着嘴唇的委屈样,楚父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伸出一只胳膊摆在她的嘴边,“你要是心里憋屈就咬我吧,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我皮厚,你随便咬。”
楚母大致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回想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心里晓得他不是个坏人。用手推了推他的胳膊,怯生生道:“不用了,我没事。”
楚父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
“我无意伤害你,我只是喜欢你,想娶你。”姑娘听次话红了脸,脸上五官拧在一起,“我已有婚约,这次赶路也是想去找他。”
楚父的脸一下子暗淡下来,随后又提起精神,“你很喜欢他吗?”
姑娘捏着被角,点头。
楚父是个讲道义的人,既然人家都有婚约了,他也不好在强迫人家,主要是他怕小姑娘在以绝食相逼,她这么瘦弱的身板,经不起。
嘱咐她好好吃药,吃饭后,楚父便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驻足道:“明天你就离开吧。”
姑娘听到后睁大了眼睛,声音颤抖道:“真,真的吗?”他没有转身,背对着她点头。姑娘开心极了,苍白的脸久违地露出笑容,如果楚父能够回头,他会看到从未见过的她的明媚的笑容,可这笑容却不是属于他的。
姑娘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子虚,楚父如约放她离开,给她准备好了包袱,出了该带的还有足够的银两,还带了些配好的药材,补身子的。
姑娘没打算要,楚父坚持:“你个小姑娘,没有这些你能撑到找到你的未婚夫吗?”
他说的有道理,姑娘暂时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只能郑重地道了几句感谢。姑娘走了,楚父的心也随之前往。寨子里的其他人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大当家这样落寞的表情,看来这次是栽进去了。
“大当家,您干什么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包袱,姑娘刚走不久,他便也提步离开了。
“我外出几趟,寨子先由二当家打理,有事找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离开了。
“二当家,大当家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旁边有人好奇,问了二当家的。
“还能干什么,担心人家小姑娘呗。大当家这回算是真把心搭进去了。”
他们不敢拦大当家,只盼望能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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