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买完花灯,季景舒发现后面没有可疑的人便也没有再继续逛下去,范启便护送她们回家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长街的尽头有个身影露了出来,来到了刚才的花灯摊前,“老板,刚才那个女孩子买的金鱼灯我看着很漂亮,也想买一个。”
“客官真不好意思,这个花灯只剩一个被那位姑娘买走了,要不再看看别的,这个画着山水的也不错,很配公子的。”梁怀笙的嘴角留下了一丝遗憾,但看向远处背影的眼神仍带着温柔,“下一次。”
“您说什么。”老板没有听清他的话询问道。
梁怀笙取出银子放在了摊位上,“这算定金,如果下次这位姑娘还来买,帮我留一个一样的。”
交代完梁怀笙便抬脚离开了,只留下老板疑惑地站在原地,思来想去,摇头笑了笑,郎才女貌。
“老大,这找了一圈了,也不见人啊。”一群手下找了一圈找不着梁怀笙,回来禀报道。
“废物,跟个人还能跟丢了,我告诉你们,这次要是办不成,以后机会更难找了,都给我去仔仔细细的找。”领头的人气急败坏道。
“老大,老大,人找到了。”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人在哪?”领头的赶忙拨开手下,询问道。
“在前面的巷子口,一个人。”
“所有人跟我走。”
梁怀笙常年不在京城,知道今天有庙会,就想一个人过来逛逛,顺道去找苏子沐,只是半道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他看到前面有个很深的巷子口,走了进去。
“跟了一路了,出来吧。”
梁怀笙说完这句话,身后的拐角处走出了一群人,正是刚才跟踪他的人。
“谁派你们来的。”梁怀笙背对着他们说道。
“买家想要你的命,我们只管拿钱办事,无可奉告。”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抽出大刀冲了上去。
一时间场面厮杀起来,梁怀笙手无寸铁,对面进攻迅猛,转眼间已逼至墙角,这是条死胡同,后面退无可退了。在对方再次发起进攻时,梁怀笙一个翻身,夺走对方的刀,回旋踢将敌人踢倒在地,接着一个两个,全部倒地,他挑中为首的一个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还未等他回答,又来了一伙人,像是同党。
没办法,梁怀笙只能又开始应战,就在酣战时,只听远处有马蹄声,这伙刺客立马色变,迅速收刀,从巷口的高墙翻了出去,动作利落。
不一会儿一群官兵冲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之间苏子沐冲进来后,立马来到梁怀笙面前,拉住他的衣袖,左右看看,“有没有受伤呀?”
梁怀笙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他:“你如果担心我,就早点带人来。”
苏子沐轻轻发下衣袖,搓搓手,道:“我这是相信你的能力,就这么几个人难不倒你的。”说完朝他挑了一下眉。
“王爷吉祥,微臣救驾来迟,还请赎罪。”,说话的人是护城军统领杨大人。
“无事,他们朝西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如实处理即可。”梁怀笙交待完便离开了巷子,苏子沐跟着离开了。
梁怀笙没有回宫,而是跟着苏子沐去了祥云斋,本也是去找他的,只是最后庙会还是没逛上。
“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苏子沐收到了茗茶居伙计送来的信,一路寻这梁怀笙留下的标记找了过来,路上遇到了巡逻的杨大人,便告知其一同前去。
“有人坐不住了”梁怀笙在脑海中搜索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大,想着想着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公子,我香囊不小心掉了,你可以进来还给我吗?”,姑娘朱唇轻启的模样恍如眼前,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对方么时候呢。
“想什么呢,继续说呀。”苏子沐看到旁边的人话说了一半陷入了思考,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
“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命有什么价值,左右不过碍了旁人的道。”
“那这段时间你要多留心了。”,苏子沐颇为担忧的嘱咐道,梁怀笙的武功不差,平时也有护卫在旁,这次也是让人钻空子了,不过就算他晚一点,看到的可能也只是对方的满地找牙。
季府
月色渐浓,夜影阑珊,季府正门的灯笼透出的光照亮了三人的路,到了门口,范启与二人告别。今天的事算是有了着落,季景云总算舒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季景云又买了蜜饯和果子,现在大口吃了起来,“舒姐姐,我跟你说,为了这件事,我晚饭都没吃好,这个果子真好吃,你尝尝。”
她用竹签扎了一个果子送到了季景舒的嘴边,季景舒无法拒绝,张口吃了。甜甜地糖霜裹着小柿子,甜中带着微酸,甚是好吃。
“好吃。”
季景云听到舒姐姐的回答很是开心,又接连吃了好多。
季景舒看她吃得正开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提醒道:“很晚了,不要吃太多,否则要闹肚子的,你要是饿了我叫厨房给你下面吃。”
季景云听到有面吃的时候欣喜的抬头看向季景舒,可是眼神随即暗淡下来,“还是不了吧,有果子吃我已经很开心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季景舒能猜出几分,大约是因为怕被大夫人责备吧。
季景舒小脑袋转了一下,说道:“那就是我饿了,想吃面,邀你一起,吃吗?”
季景云听到这话,只犹豫了一下,说道:“吃。”,之后便抱着季景舒的手臂朝厨房走去。
下人们大部分已经睡了,只剩下一个刘妈妈在守着,季景舒没有打扰她,自己动手做了起来。
“景舒小姐还是我来吧,这活怎么能让小姐们做呢?”刘妈妈看到季景舒要自己下面,忙说道。
“刘妈妈,没关系,我们都不说就没人知道,不会让你受罚的,而且在关外的时候我也经常下厨的。”季景舒边说边舀面加水和了起来。
刘妈妈看到季景舒熟练的手法也没有再多加阻止,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季景云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季景舒有条不紊的动作,“我以前晚上饿的时候也来厨房找过吃的,如果找不到就自己做,有时候刘妈妈看到了也会这么和我说,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帮我做。”
月光从窗缝中透出来映在案板上,时不时有几声蟋蟀的叫声,这样的夜晚显得十分静谧,而这样的环境又十分能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悲伤。
季景云的话不是在撒娇,也不是在诉苦,她像是在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一个事实,听在季景舒的耳里,落下酸楚。
季景舒停下了和面的手,“以后你的肚子舒姐姐管了,冷了、饿了,都要记得说知道吗?”
季景云重重地点头。
揉好的面在季景舒的手里翻转,抖动,不一会儿面团便变成均匀细长的面条,水烧开,下面,出锅。
“尝尝吧。”季景舒端了两碗过来,其中一碗放到季景云的面前。
等了这么久,季景云肚子都要咕咕叫了,看到面好了,大快朵颐起来。
“好吃。”季景云的两腮塞的鼓鼓的,抽空咽了一口,回道。她们在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吃完了这顿夜宵,而后各自心满意足的回房了。
梁怀笙这边,案子提交到了大理寺查办,明天又是腥风血雨的一天啊。
翌日,上朝。
朝堂之上有官员将昨日之事禀报给了皇上,圣上听后勃然大怒,竟有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刺亲王,真是胆大包天。听到贼人未被抓获更是斥责守卫的无能。
受理此案的大人看到龙颜大怒急忙回道:“圣上息怒,大理寺正在极力追捕,定然会给圣上和王爷一个交代。”
听到下臣的承诺,皇上心绪渐渐恢复平静。
见事情已经发酵得差不多,李大人向旁边使了个颜色,一位官员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启奏陛下,昨日我们在勘察现场时,找到一枚贼人落下的令牌,经辨认是...是”,他的话说到后面微微停顿,像是不知从何开口。
“说”
“是左丞相府的。”说完与旁边的严大人换了一下眼色。
此话一出,群臣惊讶,皇上的脸色也为之一变,但是并未说话。沈行听到后,先是猛地回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薄怒和不解,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未发一言。
皇上带着考究的眼神看着发言的官员,官员没有继续说话,话讲完,周围瞬间投来许多的目光,渐渐他也开始两腿发虚,他强撑着让腿不抖。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要知道现在右丞相简老常年告病,闲居家中,朝中便是沈行掌权,更何况沈行是先皇后的弟弟,皇上对他可谓是百分百的信任。现在公然将矛头指向他,只怕下了朝不知道要被多少只眼睛盯上。皇上见丞相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样子,询问道:“丞相,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丞相侧步拱手行礼,道:“回皇上,臣自认清白,相信大理寺自会查明清楚,臣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不知道是何小人竟然用如此蠢笨的方法陷害微臣。”
话说的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好似让在场的小人无处遁形。
人群里的李大人的脸色一阵铁青,瞥了一眼中间的人,眼中满是轻蔑。
而从始至终梁怀笙除了告诉皇上安好后未置一词,静静的看着这场大戏,此时李大人站了出来,说道:“皇上我看范御史上任以来廉洁奉公,事无巨细,想来这件事交给他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后面的范大人听到后,眉头紧皱,这次的事情不是个好差事,查不出有错,查出来又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他想插嘴可又恐不妥。
皇上听到这个建议后思考了下觉得可行,问了范启的意见,范启应下了,范大人为儿子捏把汗。
梁怀笙欣赏他的魄力,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顺利抽身而退。
看到这样的结果李大人的嘴角终于收不住,仰头看向丞相的位置,勾起一丝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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