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异常安静。
诡异的安静。
偌大的沧澜山,甚至都听不到一声鸟鸣。
往日的沧澜山,莫说是半晌午,就哪怕是入了子夜时分,鸟儿入林声,走兽觅食声,风吹树摇声,窸窸窣窣,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根本不会如此安静,连银针落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现在却……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清歌:师父……
楚清歌加快步伐,行至山腰,看到了藏身于山间的那所小庙。
庙里住着一对师徒,楚清歌的师父与庙里老僧关系不错,常常来庙里与那老僧对而饮茶,坐而论道。
庙里倒是与别时无甚差别,一片幽静。
楚清歌推门入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那老僧的身影,也不知去了何处。
“唰——唰——唰——”
一阵扫院声入了楚清歌的耳。
楚清歌向后院走去,依然不见那老和尚的影子。到时看见他那个小徒弟。
那小和尚左不过十岁而已,正拿着一个一人多高扫帚,一下一下的清扫着寺中的落叶。
小和尚见楚清歌朝他走来,将扫帚立于一旁的树干上,双手合十道了一句:
小和尚:阿弥陀佛。
楚清歌有样学样的回了他一礼。
那小和尚语道:
小和尚:想来施主应该就是楚清歌,楚姑娘了吧?师父临走前交代过我的,嘱咐我见到您时,向施主你转达:沧澜山出了大事,沧竹派恐有忧患,请施主速归。
楚清歌听罢,来不及再讲究那些虚礼,匆匆离去。
小和尚重新拾起扫帚,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小和尚: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如何了……
………………
距离沧竹派的山门愈近,楚清歌的心就愈发不安。
她站在沧竹派厚重的山门前,手扶在木门上,却不敢推开。
她害怕。
害怕那道木门后面,是她不想看到的画面。
楚清歌的手微微发抖。
说实话,她还是不敢相信二师兄就是那个细作。
万一那个南宫翎是骗她的呢?
要是细作另有其人呢?
要是师父还是不愿意见她呢?
她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
南宫翎的那副神态,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
更何况……
楚清歌: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楚清歌喃喃道。
她吐出一股压在喉间的浊气,定了定心神,猛然推开那道雕花木门。
腥味儿。
浓重的血腥味儿,令楚清歌忍不住作呕。
映入楚清歌眼帘的,是满目的血色。
昔日的青山绿水,如今却成了人间炼狱,整个儿沧竹派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山风袭来,夹杂于其中的血气,令楚清歌忍不住作呕。
她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的闯入曾经他们念书的书堂。
高高悬起的匾额上,大书“松竹斋”三字。原本是个清雅之地,如今却被死亡入驻。
楚清歌推开书堂的竹门,看着原来书声琅琅的地方,如今……
尸骨成山。
楚清歌跌坐在地。她的师兄弟们,她的同窗好友,如今全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骸骨。被人随意的堆成了一座座小型的尸山。
楚清歌无力站起来,只能从竹门口一下一下地挪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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