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姓宋的,快点过来受死!
为首的绑匪背着大刀,骂骂咧咧的说。
宋文:急什么?真是一群莽夫。
绑匪:你!
宋文:不如小可请各位兄台先听一会儿曲子。
宋念坏笑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琴。
宋念手指翻飞,叮叮咚咚的弹着曲子。琴声清越,噬入人心。
为首的绑匪不知怎么,眼神空洞,竟跪下来抱头痛哭。随后,一众绑匪竟都痛哭流涕,脸上的表情似忏悔,又似痛苦至极。
宋文:不自量力!
宋念没管他们,上了山。
吉祥:公子您不是杀人去了吗?
宋文:怎么?
吉祥:怎的一点血没沾?
宋文:你家公子我哪是那等莽撞人?
宋文:再多话今晚你喂猪去。
吉祥:小的不敢。
吉祥退下了。
宋文来到后院,见张念傻呆呆的坐在石凳上。
宋文:嘿,张老板,嘛呢?
张念:……
宋文:哑巴了?
宋文: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发呆不无聊吗?
张念:不然呢?平日里在戏班里无非也就三件事,读书,练功,唱戏。
张念:现在……
张念叹了口气。
张念:都做不了了。
宋文:那……怎么办?
宋文突然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场面一阵寂静,无人说话。
良久,宋文才开口。
宋文:反正你也是无聊,不如唱个曲儿听。
张念:一百两。
宋文:什么一百两?
张念:银子。
宋文:太贵了些,你怎么不去抢?
张念:大户人家的宴会上请我唱一天要千两白银,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可能只要百两白银的。
宋文:行行行,一百两就一百两。
张念:我进相府对父言,嘱咐家人把你传。将你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枷棍,管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的难……
这本断断续续的,含着血腥的《武家坡》,再次唱响。
宋文总觉得唱戏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虽说张念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衣,但神韵仿佛就是那娇滴滴的王宝钏。
少年的脸上洗去了脂粉,有的只是坚毅与沉醉。
张念:一见军爷变了脸,吓得宝钏心胆寒,低下头来心暗转,急忙奔到那寒窑前……
宋文接着哼着最后两句。
宋文:好个贞节王宝钏,果然为我受熬煎,手拉丝缰步下赶,夫妻们相逢寒窑前。
至此,全本《武家坡》结束。
宋文:天也不早了,你也好生休息,银子明日我让吉祥给你送过去。
张念转身回屋,宋文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
宋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张念进了屋,关了门,解衣宽带,露出了肩膀,肩上,纹着一朵红艳艳的芍药花。
张念:师父,徒儿对不起你,没保住戏班。
张念神情间有些悲凉。
张念:徒儿一定会重建鸿雁戏班的。您在天之灵,会原谅我这个逆徒吗?
张念摸着那朵芍药花,仿佛这样就可以和师父联系。
可无论如何,没人会答话了。
张念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了泪来。
张念:就剩我一个人了,佳如师姐死了,婉怡师姐也死了,余鹤师哥也死了,师父您当年收的八名弟子,只剩我了。
张念:师父,无论如何,徒儿会尽全力,让毁了戏班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那年,是大梁少有的寒冷之年。
小张念在大街上无力的走着,雪上留下了一个个小小的脚印。
小张念敲开了一户又一户富贵人家的们。
但都被训斥着撵了出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唯独一群人人轻贱的戏子,正开着粥棚施粥。
小张念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小张念:姐姐,姐姐,给我一碗粥吧,我实在太饿了。
姬如玉是当时红极一时的人物,哪见过这般瘦弱的孩子?
姬如玉:孩子,你父母呢?
小张念:不见了。
小张念摇摇头,姬如玉心里也明白,这饥荒年代,不见了也就是死了。
姬如玉给了他一碗粥喝。
姬如玉:你叫什么名字啊?愿不愿意待在我们这里学唱戏啊?
小张念点点头,说:姐姐,我叫张念。
姬如玉笑了:傻孩子,叫师父。
一旁佳如说:师父,您就这么收了他?咱们也不知他什么来历。
姬如玉叹了口气:身在乱世,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吧。
这场饥荒闹了八年,死了不知多上百姓,张念为报那一饭之恩,日日夜夜的勤学苦练,嗓子总唱到嘶哑。
张念回过神来,整理好衣袍,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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