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椒房殿，灯火阑珊，美人无颜。

绘柏：主上——

褚煜：嘘……

褚煜看了眼床上的凰歌，还好，她还在沉沉地睡着，没有吵醒她。

褚煜：出去说话。

主仆走到殿外，月光皎皎，晚风微凉。

绘柏：主上，凰妃娘娘的身世离奇得很呢！

褚煜：此话怎讲？

绘柏：那日迎亲，宁侯说娘娘曾是府上的一个丫鬟。可是老奴打探上下，都没人听说娘娘的名号。

褚煜：或许是宁侯心有不甘，不让人提起呢？

绘柏：非也！老奴斗胆见了那个院子的人，他们说……

绘柏看看四周，还是觉得不妥，在褚煜耳边耳语一番。

褚煜紧紧握着拳头，怒不可遏。

褚煜：明日传旨，椒房殿凰妃馥郁可佳，救公主于不义，升为贵妃。

绘柏：是——

褚煜回到屋里，看到沉沉睡着的凰歌，百感交集。

凰歌：水……水……

褚煜：这里凰歌，孤喂你。

褚煜将凰歌揽起来，又生怕碰到她的伤口，显得笨手笨脚的。

凰歌：妾惶恐，皇上不必如此。

褚煜：你仅有一臂能动，如何端得稳？

凰歌：呵……这胳膊只怕留疤了，今日一臂能动，他日也只有这一臂能露在外面了。

褚煜：其实，不必完好，就是最好。

凰歌：那是皇上没有见过满身疤痕令人生怖的样子。

褚煜：那你见过？

凰歌：妾……

凰歌眼神收敛了回来，躲闪着说——

凰歌：妾就是想着，那样挺丑陋的，不该出现在皇上面前。

褚煜：不许乱想！

褚煜轻轻捏了捏凰歌的脸，郑重地说。

半月后——

平儿：娘娘恢复地真好，前几天还面如土色的，今日竟容光焕发了。

按照惯例，凰歌来御花园散步，幸亏平儿话多，她也不至于这样无聊。

凰歌：你倒是会说话。

平儿：娘娘您看，前面那个是不是宁侯殿下？

墨绿长衫，园中长驻——还真是呢。

凰歌：平儿，你先回去吧。

遣走侍女，还没等自己动作，却看到褚昀已经向她走过来。

褚昀：臣侄参加娘娘，恭喜娘娘升为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凰歌：侯爷好大的礼。

褚昀：听闻娘娘为救公主差点命丧贼手，特意来看望。

命丧贼手？凰歌冷笑，那贼子不正是你派来的嘛。

凰歌：多谢侯爷关照。若无当日之事，本宫岂会知道皇上对本宫的情意。

褚昀：皇叔很宠爱娘娘呢？

凰歌：岂止宠爱？

凰歌：本宫曾经全是侯爷的人，为了侯爷树敌无数。若是暗杀本宫的人知道本宫因祸得福，他会怎么想？

凰歌看着褚昀的眼睛，将口中的话字字清楚地送到他耳边。看着他的眼神躲闪，慌张，才不得不相信——真的是他。

凰歌：本宫体力不支，先回去了。侯爷且逛着，秋光甚好，别辜负了。

凰歌只转身走了几步，褚昀就叫住了她——

褚昀：凰歌——

凰歌：侯爷还有何事？

“如果重选，本侯绝不会将你让给皇叔……”

只不过他没有说得出口，只说了句：

褚昀：保重！

看着凰歌，消失在枫叶殷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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