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姗姗！”程予嫚一个劲儿拦着，她着一番话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当姐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好了，姗姗这是怎么了，大家开开心心的一起玩儿，说这些干什么。”张北辰方才带着笑容的脸上略有些严肃，“行了，咱们出来这么些时候我爹他们该派人找了，回堂里去吧。”

随后众人回到大堂，台子上的节目还在热热闹闹地表演着。

“北辰，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看着张老爷的表情，大家都知道，要出事了。

“怎么了爹，出什么事儿了？”

“你看你林伯伯的伤！”一旁的林老爷的手腕上包着纱布，纱布透过血色，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爹，你怎么了？”林恒很赶紧走了过去。

“小事儿小事儿……”

张北辰看着这一张张人脸，细细思量，也不知道是谁要跟他唱个什么戏。

“林伯伯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还有脸问我？你找来的那个小戏子！明里暗里地想要攀高枝儿，事儿不成便出手伤人，你林伯伯在我张府上受了伤，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这一喧闹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这边来，台子上的演出也停止了，演员都吓到后台去了。

“您是说，是云老板伤的林伯伯？”张北辰想着，稳稳地问一句。

“哎呀，不妨事，不妨事，你就别说孩子了。”林老爷在一旁假意劝着。

“你去吧那戏子叫来，我要当着你林伯伯的面儿给个交代。”张老爷伸手一指，张北辰知道，今天出了事儿就小不了了。

“来人，把云老板请过来。”

众人都坐了下来，只等多情来，虽然现在表面大家都沉默无声，但肚子里却都藏着各自的事儿，这些孩子们揣摩不到长辈的心思，但他们时刻感觉到有一场怒火将要爆发。

“云老板到！”

下人传话。

“多情给各位老爷夫人请安，给各位公子小姐请安。”

“免了！”张老爷总有一种眼可见耳能闻的威严，甚至有时候觉得他的威严可能不来自表情也不来自声音，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往哪个地方一站就会散发出来。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张老爷伸手一指林老爷受伤的手臂。

她轻轻瞟了一眼，“多情不明白老爷的意思。”

“我看你是没脸说吧，想攀高枝没攀上，伤了林老爷又不敢承认，果然戏子都是一样的下贱。”

这话一出来，多情仿佛听到身边人嘀嘀咕咕地议论声，不过她也习惯了，从小到大受过那么多议论早就习惯了。

“老爷怎么骂我都可以，可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白受冤枉，什么攀高枝，什么又伤了林老爷，这些事我都没做过。”她依旧很平静，可能略略有点情绪，她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就觉得，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情绪。

“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承认。”他转头面向林老爷，“实在抱歉，张某照顾不周，竟然让一个戏子伤了林兄，张某在这里给林兄赔不是了。”

“哪里的话，小伤，小伤。”林老爷故意笑笑，身边下人却开了口。

“老爷，难道就这么算了？您的伤……”

“住嘴！哪儿就轮得到你说话了！”

下人这样一说，不但跌了张老爷的脸，更让周围的人都揪起了心，毕竟人人都知道的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

“是戏子伤的我，又不是张兄的过错，不如让在下将这戏子带回府上调教，也免得现在坏了大家的兴致。”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尤其他儿子林恒更明白。

“林伯伯，云老板是我请来唱堂会的，人家又没卖给我们家，怎么您要带走就能带走呢。”张北辰说话了，礼貌的笑着。

“对啊，爹，那……”林恒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爹的一个眼神硬生生地给噎回去了，低了头，不敢再多嘴。

“北辰，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张老爷也训斥了自己的儿子。

“爹，不管怎么样咱得讲理吧，人家是自由身，说带走就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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