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以前一心一意的爱我师父,但是啊,我就是贪心。玉净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野心大了。”她一杯一杯的喝着,萧木深也一杯一杯陪她。
“我为了登上花满楼那个台子,为了有地位,我情愿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那些老爷少爷的欢心,他们开心了就会捧我了,我就能成角儿。”
萧木深安静地听她说。
“明明是我负了他,但是后来他娶了木姑娘我还恨他,我还不理他。”
“他是个可怜人。”
“可不是可怜人嘛,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都是负心人,你为了荣华远走高飞,我为了地位背叛了他。哈哈哈…都是…负心的人……”
“我长这么多年戏就带过两个人。那个唱武生的,我把他从无名小卒一步一步带成角儿,但是后来,他为了名利说跟我翻脸就跟我翻脸!他说我压制他,好像我怕他的名气超过我似的。”他也醉了,今天晚上不过是两个伤心的人互相说说伤心的话。
“然后他就从此没什么名气了,他以为他翅膀硬了能自己飞了?他没了我什么都不是!”
“那他…他现在去哪儿了?”
“没了名气他还想待在花满楼?当然收拾铺盖卷儿走人啊,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你带的另一个人就是我师父吧。”
萧木深点点头。
“那时候我小不懂事儿,但是你们俩经常一块儿说戏,一块儿上台,一块儿带我玩儿,不唱戏的时候你们俩也经常在一块儿,原来是有私情!哈哈哈……”
“你师父有良心,他从来没想过跟我翻脸。因为我也压制不了他,凭你师傅的本事,没有我他也一样大红大紫,我不过是给他锦上添花而已。”
“那就赖你了,我师父对你好,是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不要他的,是你…不要他的……”
“那你呢?你不是自己做的孽吗?”
“是啊,那个张北辰,他有什么好?不就是有钱有地位吗?我早就知道他花心,自我,没长性,没耐心,脾气大,他的缺点多了去了,可我就是喜欢他。心甘情愿做他的野女人,他吼我我也爱他,差点儿就掉进他的金笼子里出不来了……”
“你这不是出来了吗?”
“是,出来了…出来了……”
一夜匆匆过去,聒噪的虫鸣也睡了。
“多情?”晓裳一开门,看见了云多情在门外站着,“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快进来坐,外边儿冷!”
“我来抱孩子来了。”
“哎呦,你要她了?我就说你不能真的不要她,当娘的哪儿有这么狠心的。”晓裳笑着,两人一块儿走到床前。
“吃了中午饭再走,反正现在孩子睡着了你也抱不走。”
“行。”她微微点头答应着。
“怎么了?你不唱戏了?”
“不唱了。”
“早就该这样,那花满楼本来就不是好地方,早就该躲得远远的。”
“我就想走之前,多看孩子两眼,她够可怜了,本来就见不到爹。”
“走?你上哪儿去啊?”
“没…没什么……”
“等你不唱了就搬到我这儿住吧,咱们一块儿照顾孩子。”
“嗯。”
“把玉净也带来,姑娘大了,让你刘师兄给留意着好小伙子。”
“嗯。”
晓裳说什么,她都一一答应。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姐姐啊。”
“你最傻了,全世界的人都给我脸色看,就你一直对我好,你付出这么多,图什么呀?”晓裳突然觉得她不认识云多情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边哭一边说这些话。
“不管这个世界对你多不公平,总会有人对你好的。只要对得起对你好的人就够了,不需要讨每个人开心。”
“可是我不值得。”她盯着晓裳,“当年我们两个是花满楼的一对姐妹花。有一天,陈爷说王爷要听戏,但是我们花满楼只有一个人有机会进王府。为了能进也王府给王爷唱戏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因为大家都知道,谁要是能进王府给王爷唱戏,那再回到花满楼来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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