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青待了一会儿,便离开,走向书房。
书房内,宋管家给宋长青倒茶,说道:“侯爷,为何要与小公子说这些?她尚年幼……”
宋长青望着远处,思虑道:“予儿终归是女儿家,我担心日后若她恢复女儿身,想起与太子青梅竹马,再进了宫,难以在深宫中自保。”
“或许,”宋管家斟酌着,说道:“与太子结亲也不错,听说太子天资聪颖,待人和善,对待小公子也多有照顾。若是……若是母仪天下,也未尝不可。”
宋长青听到这话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出声道:“不,我们宋家手握兵权,圣上不会允许我们登上那个位子。宋家,只能为臣。”
“阿德明白了。”宋管家低头应道。
“再有就是,”宋长青摸摸胡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秋娘随待予儿严厉,却也关心着予儿,义儿死后,予儿便成了她唯一的希望,若是入了宫,只怕秋娘第一个不答应。”
提到宋知义,宋管家叹息着,那是侯爷的嫡长子,出类拔萃,却因为护着侯爷战死沙场,至今尸骨难寻。
“侯爷,少将军是为报国,您别太自责了。”
宋长青黯然伤神,捂着眼睛,哽咽道:“如何能放下啊,那孩子的脸,至今还浮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何能释怀?她为此怨我,我何尝不怨我自己?”
宋管家明白“她”说的是宋耿氏,的确,唯一的儿子,如何释怀?如何原谅?
案上的狐狸玉雕在照进屋里的月光照耀下散发冷光,这是宋知义生前最喜欢的玩物。
这夜,宋长青握着狐狸玉雕,彻夜难眠。
次日,裴舒逸听说宋渺予好的差不多了,便打算看望看望他。
“父亲,我今日想去宋家一趟,看望看望宋小公子。”裴舒逸对着案前的裴中仁道。
一听到宋府,裴中仁抬起了头,满脸笑容,“宋府?好,多和小公子联络联络感情。”
裴舒逸看着他脸上的假笑,心中隔应不已,却仍要笑脸相迎,“孩儿知道。”
正午时分,宋渺予用过午饭后便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十分悠闲自在。
“公子,裴二公子来了。”小寻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舒逸?”宋渺予站起身,慢慢的往门外挪动着,终于有人来陪他了,这些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小寻这厮奉着母亲的命令,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无趣极了。
“渺予——”裴舒逸声到人未到。
“舒逸你来了!”宋渺予笑弯了眼睛。
“你受伤那日我就想来了,不过又想着你身体正违和,我来了也是无益,反倒影响你休息,便寻着今日来了。”裴舒逸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了,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你挂念着。”
“对了,”裴舒逸招来后面跟随着的小厮,拿出一个包袱,“想着这几日你定无聊着,我便上街寻了些新玩意儿给你,你看看可否喜欢?”
看着琳琅满目的桌子,宋渺予开心极了,答谢道:“谢谢你,舒逸,你真是太懂我了。”
裴舒逸就这么陪着宋渺予一个下午,直到晚间了,才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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