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饲养手册（三）

17

白楠收好了玉佩，一步步跑到那少年身边，礼貌道：“谢谢你帮我。你和他认识吗？”

少年点点头，转身却就要走。白楠想了想，便追在他身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18

少年身上背着那一大捆柴，最终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个看上去是大户人家的后门门口。他敲门，便有一个老妇人出来开门，说：“今日的柴似乎是来得早了些。”

少年点头：“这些日子干旱，山上的树枯死许多，便也好拾。”

一旁的白楠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老妇人抬起眼皮来用那双浊黄的眼看她一下，便让少年进去把柴放在院子里。

白楠识相地没有跟进去，只是在门口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上次明明说好了……钱……”

19

少年出来时脸色十分不好，白楠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大街上，于是少年转身对白楠说：“已经到了大街上，你应该认路了，不必再跟着我。”

说罢他自己走进了药铺，没有再刻意放慢脚步等着白楠。而后者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来时的路，再一次后悔出门没有带随从。

她急急跑进了旁边的典当铺。

20

少年把一个沾了许多灰，看起来很破旧的钱袋放在柜台上，对立面的大夫说：“劳烦您再抓两副上次的药。”

那大夫便接过钱袋，轻轻颠了颠，看也不看就全数倒进钱箱里，斜斜看了少年一眼，就说：“你家奶奶只要两副药可治不好。”

“我吃完再来买就是。”少年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尖，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多抓几副药，谢谢。”

跑到少年身后，稍微有些气喘的白楠把手里的钱全部倒在木质的柜上，推给了那个大夫。

21

“我家要到了，况且我认得路，你不必送我。”少年说着，拎了拎手上的药，扭头看着旁边蹦蹦跳跳的白楠。

白楠便叉着腰：“我就要送！”

少年便也不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又说：“今日的药钱，回头我找隔壁人家借了纸笔，给你写个欠条。”

白楠却没有理他，哼着歌往前走。

少年听到那歌声，脚步顿住，眼睛亮亮地看着前面那个少女。

22

到了少年的家门，却早已经有人守在门口。

是那小贼，他拉着一群年纪相仿的小朋友，手里还拿着一些棍棒，抱着手似乎是在等少年回来算账。

白楠一见，顿时乐出声来。

23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小朋友被提着剑的白楠轰走，她用剑时总是用剑身去拍他们的肚子和屁股，再加上动作又敏捷，拍得一群小孩四处逃窜。

完事的白楠把剑收回剑鞘，叉着腰在门口叫阵：“吾尚有余勇可甲！”

24

少年的家是一间很破旧的屋子，铺在屋顶的茅草垂下来，几乎要盖住纸糊的窗户和歪斜的木门。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少年推开了那扇门，朝门里乖巧地说：“奶奶，我回来了。”

无聊的白楠在院子的泥地里晃来晃去，看过破了洞的铁锅，又看了只装着最后一点泥水的水缸，所剩无几的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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