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当时趴在柳玉背上的小包子睁大了眼睛,亲眼看着两个丫鬟求饶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却仍然被柳玉叫来侍卫拖了出去。
每人三十大板,一边打要一边认错,要大喊:“再也不敢编排主子了。”
柳玉要让她们喊得所有人都听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他这里做事,是不可以随意编排主子的。
27
坐在榻上的小包子看着蹲下身的柳玉褪去了自己的鞋袜,那小脚丫的脚踝处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柳玉从他找来的瓷罐里倒了一些膏状的药出来,抹在她的脚踝上。
“下次切记不可在院中乱跑。”他一边抹一边叮嘱着,语气里却也没有半点起伏。
他的手修长而柔软,指腹有茧。小包子崴了的脚生疼,却不敢吭声。
可是她突然想到刚才的丫鬟,想起她们口中的王妃,就突然很伤心。她再也见不到那个恬静美丽,仿佛画里走出来的女人了,甚至她也不能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她了。
想着想着,小包子的眼泪就滴下来,落到了柳玉的手上。
28
柳玉的手顿住,他站起来后转身离开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了许多蜜饯,塞到小包子手里。
“别哭了。”柳玉轻声说,“你别哭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小包子就哭着点点头。
29
在某个打雷下雨的夜里,小包子再次惊醒。
她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炸雷,也是这样的大雨,也是漆黑的夜里。她走到先王妃的房门口,看到漆黑的门里没敢敲门进去。
第二天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包子跳下床,连外披都没有穿就推门跑出去。柳玉的房间离她不远,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灯还亮着,穿着单衣靠在床头的柳玉正在翻看一本书。
他听到声音后便连头也不抬,只说:“去换衣服。”
小包子听到他的声音后便不知为何,心头那块石头忽然落了下来沉沉地砸碎了。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又模糊起来,此时此刻只想冲上去抱着那个黑发披散下来,面容冷清却又带着几分柔和的少年,大哭一场。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30
第二天的小包子醒来时身上还穿着柳玉的衣服。昨夜在雨中跑过来时衣服鞋袜都被打湿了,只能换衣服再睡。
然而不放心她独自回房的柳玉干脆翻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才把她塞进被子里。
31
柳玉十七岁那年,有一门亲事找上门来。
他踏进门槛时身后还跟着长得大了一些的小包子,坐在殿上的是老了一些的他的父王,殿下首位坐着的人穿着与大殿装潢格格不入的黑色衣衫。
“这便是小公子吧。”那人站起来朝他行礼,“白之一族使臣,见过小公子。”
“不必客气。”柳玉微笑着回了一礼,随即走到王的右侧首位坐下,与那使臣面对着面。
坐在高位的王便笑:“请继续刚才的话题。”
使臣便说:“我本次前来所为两国好事,我王膝下有一女,年方十四,面容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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