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那个华服男子又比她抢先了一步。
只见他快速地跟着那无涯子行走的脚步,步履急速,但又不动声色,这在旁人看来,他不是跟踪,只是恰好有急事。
不知是不是幻觉,玉瑾看到茶楼窗外闪过了几道奇怪的影子。
玉瑾跟着那华服男子的脚步,她走路的步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即使是走快步,走得也像是闲逛那般,自带气定神闲的气场。
在外人看来,玉瑾身穿一素色长袍,头戴披纱斗笠,走路带风,飘逸悠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潜心修道的道人。
那男子在无涯子关上门之后,很自然、很轻松的,就翻过了一处墙,不知怎的,就消失在了这座茶楼里。
玉瑾仔细盯着此男子翻越的轨迹,心中有了答案。
茶楼深处的暗室里,一白胡子白发之人气喘吁吁地往最里面跑去。暗室里是他清朗无比的声音。
“师……师父,我……我已经……被跟踪了,我……我们还是赶快……赶快离开…这里吧!”说完,欲拉着里面那白胡子老人往另一处出口跑去。
那白胡子老人并不着急,只是连忙按住他,说道:“怀良,莫要着急,此事正在为师预料之中。你且先走,为师还要同那两个人说几句话。”
玉怀良知道,自己的师父才是真正的“无涯之子”,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是高深莫测,诡异难辨,从来都让人捉摸不透。便不再想了,只往出口走了。
玉怀良前脚刚走,后面的华服男子就紧跟到了此处,在漆黑的暗室中,看不清面容,只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
“你来了!”无涯子的声音响起了,不紧不慢,气定神闲,仿佛洞察了一切,“沈家少爷,你这几天费尽心思寻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那华服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开口仍然是带着慵懒散漫的语调,一如他平日所为,“无涯子,你既知道本公子身份,特在此等候,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他随意地挥了挥衣袖,说:“无涯子,我今天来此,就是想与你谈一笔交易。”
无涯子听罢,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他见过无数这样的场景,也做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交易,对此,他深有把握,胸有成竹。
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用力旋转墙上的机关,在漆黑的暗室里,一扇门缓缓地开启,暗室中透入了久违的光亮。
两人缓缓地走过那扇门,那扇门竟自动合上了。
穿过一条走道,一转弯,是一扇布满珠帘的门,掀开珠帘门,里面是一间别有洞天的雅室。
此雅室,虽有些狭小,但精妙无比。雅室中央,是一桌二小椅,桌椅均用名贵红木所制,顺着红木纹路,上面雕刻着雪天红梅图,桌上摆着完整的茶具,喝茶的茶杯,边缘雕刻着秋菊落英图案,显得十分雅致。雅室的窗外,葱茏绿意十分耀眼,原来是一片小竹林,午后阳光透过竹叶,愈加显得清幽宁静。床边竹影所在之地,摆放着一架琴,琴边,绘有春日空谷幽兰图。雅室靠墙之处,摆放着一处书架,书架的一层经史文集,另一层是各式茶叶。另一面墙,则挂着天启国名画师郑彦的亲笔画——《空山新雨图》。画的下面,是一副棋盘,棋盘上摆着的,是一局未下完的棋。
小小的一间茶室,竟然琴棋书画均备,梅兰竹菊俱全,春夏秋冬齐聚,这是何等的精致!那沈家公子出生富贵人家,少时也随沈父游历四处,也算见多识广。但这么小巧精致的茶室,他倒是从未见过。
无涯子见沈家公子眼中流露出来的赞叹,内心十分满意。便作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素闻沈公子尤爱品茶,不如就此坐下,边品茶,边商讨所讲之事。”
说完,无涯子拍了拍手,随即,珠帘轻启,两个面目清秀的侍茶童子走了进来,一个手拿茶叶,一个手捧茶壶。走到茶案前,熟练地放好茶叶,倒好茶水。一切都安排好后,便悄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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