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正想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那个女孩了,刚一张嘴,更多的鼻血流了下来,差点流到嘴里,忙抓过林深的手帕再捂住鼻子,冲林深笑道:“我现在是看着你的哦!这里只有你哦!”
林深敲了梅襄一个爆栗:“好了,知道了,我们赶紧下山吧,省得你淌鼻血淌晕了,那样可真要笑死人了。”
梅襄也没再废话,捂着鼻子跟林深下山。但捂着鼻子用嘴巴喘气真的不舒服,本来就有点口渴,这下更加口渴。捂了一会儿,梅襄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帕试试,嗯,不流了,真好。
等快走到山脚下,迎面过来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挑着扁担的汉子,二人忙闪到山道一边给他让路,然后梅襄的鼻血,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又流起来。梅襄忙拿起已经湿透半边的帕子,再捂鼻子上,冲林深道:“呐,现在相信我只是秋燥了吧?你总不能说,我喜欢这样的抠脚大汉吧?”
这次林深真的信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梅襄颜控的属性他还是很清楚的,绝对不可能喜欢那个抠脚大汉,流鼻血看来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二人继续下山,等回到汇合处,发现大家都已经等在那里,就差他俩,忙跟大家道歉。
众人见梅襄一脸的血,吓一跳,以为他们碰到了歹人。其他游客看到也吓一跳,纷纷过来看热闹。梅襄忙道自己只是秋燥流鼻血而已,请大家放心。看热闹的游客方散去。
天色不早了,大家也都饿了,坐车回城吃晚饭。
路上梅襄又流鼻血,林深的棉帕被彻底打湿,小雅掏出自己的绣花手帕给梅襄。梅襄看看那手帕上的刺绣:“这花绣得真漂亮,拿来擦鼻血太可惜了,我自己还有一条。”说着找出自己的手帕捂上。
小雅有点可惜地拿回自己的手帕。
葛大夫看不过眼,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根银针,在梅襄迎香穴、合谷穴各扎一针,过了一会儿,梅襄的鼻血终于止住。
回城吃过晚饭回到杏林府,葛大夫开出方子,让林深去抓药。梅襄这边,爬了一天的山,腰酸背痛腿也痛,让仆人给她烧了一大桶热水,她想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不知是太累,还是失血太多,梅襄觉得好累,好累,泡着泡着,不知怎的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后,梅襄发现这一觉睡得似乎有点长,睡得洗澡水都凉了,然后听到外面林深叫她,说药煎好了,让她起来吃药。梅襄想说“好,你等一下”,但她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林深等了一会儿见梅襄没回应,问梅襄:“喂,梅襄,你该不会掉澡桶了吧?”梅襄听到林深推门进来的声音,她想抓一件衣服把自己盖住,手却沉重得动不了。该不会是鬼压床吧?梅襄想到这里在心中暗骂一声:“你可去大爷的!”
然后梅襄听到林深已经走到屏风后这边的澡桶边,摸摸洗澡水,叹了口气:“水都凉了,你也不怕着凉。”说着就抱起她往外拉,梅襄想挣扎,奈何手脚软绵绵都不听话,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梅襄急得一头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梅襄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仿佛沉入了什么浑沌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襄再次醒来,却发现洗澡水还是温的,屋外响起林深的声音:“梅襄,你淹死在里面了吗?赶紧洗啦,我还要洗呢。”
原来是一个梦!梅襄拍拍几乎一马平川的胸口:真是吓死人了!
林深见里面没回应,又问了一遍:“梅襄你好了没?我进来了。”梅襄忙道:“快了,快了,你等会儿。”
梅襄收拾好到外间,林深也用托盘端着一碗药进来了,递给她:“赶紧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梅襄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狗不理包子吗,还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接过药碗,被药碗烫了一下,忙放下,吹凉了一点点喝下,药只是有点涩,还好不苦。林深那边已经又拎了一桶热水进来,倒进澡桶,直接就着梅襄用过的脏水继续洗。梅襄有点不好意思,隔着屏风跟林深聊天:“师兄,你不嫌水脏?”
林深回她:“以前在遂丘一冬天都不洗澡,也没见你嫌脏,现在经常洗,水能有多脏?还有,你说的,水宝贵,咱可不能浪费水!”
得,梅襄反倒被教育一顿,她不说话了,她乖乖喝药还不行吗。喝着喝着,又流起鼻血,好在量不多,梅襄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洗澡的时候没流,不然一桶水都要变颜色喽。
夜里,也流了一点鼻血,还好,她睡前在枕头上垫着帕子,没脏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起来,梅襄浑身酸软,嗓子干,只当是昨天的疲乏劲未过,也没当回事,喝过林深端来的汤药,吃过早餐,和林深像平常一样,一起去太医监上卯。
这天该梅襄当值,上午平王妃派人请她去看诊。梅襄收拾一下医药箱,跟着宫女进宫。去的路上,有风吹来,梅襄感觉有点冷,也有点头晕,心想秋天果然来了呀,明天得加衣服了。
平王妃住在宁寿宫太极殿的西殿,宁寿宫挺大,至少有梅襄他们住的杏林府两个大,杏林府已是大宅子了。据说平王一家都住在宁寿宫,加上丫鬟、小厮、宫女、太监,还没住完。而住皇宫的那些官员,都住在太和门和神武门这条中线东边的宫殿,也没住满。西边的宫殿全都落锁封着。
宁寿宫中,人人各司其职,都在忙忙碌碌,梅襄听到了读书声,好像还听到了织布机的声音。太极殿中设施简洁温馨大方,不似电视剧中那样金碧辉煌,但看着挺舒服,很宜家。平王妃住在太极殿西殿,殿中有两个伺候的宫女,平王妃就在里殿的床上坐着,只着一身简洁的暗红色长款夹袄褙子,披着一件似绒毯似的象牙色披风,头上也没戴什么首饰,带着杏色的口罩,看着跟这古色古香的宫殿有点违和。旁边坐着平王侧妃,穿着藕色长款夹袄褙子,头上戴着简洁的珠花,正在陪平王妃说话。两人都与去年中秋大宴时,珠光宝气的样子,明显不同,看着家常很多。
只听平王妃道:“我没什么,可能是着凉了,妹妹你就别陪我了,省得传染给你。”看梅襄随宫女进来,中止谈话,让梅襄看诊。
梅襄坐在宫女准备的凳子上,给平王妃诊病,平王妃主要表现是畏寒、疲乏无力、头部昏沉,纳差,舌苔如刷了一层薄薄的豆浆,薄白苔,再察脉,脉浮细,关脉微虚。梅襄告诉平王妃:“气虚感冒,确实是着凉了。”说着坐到旁边的桌子边,拿起宫女准备好的笔墨,给平王妃开参苏散。
平王妃却道:“小大夫,你手怎么那么烫?该不会生病了吧?”
梅襄边写处方边纳闷:有吗?刚要说话,鼻子一热,有血滴到纸上,有个宫女眼疾手快,递了丝帕给梅襄。
正好这时门外有人通报,平王来看王妃,梅襄忙捂着鼻子起身,宫女也扶王妃和侧妃一起迎驾。
平王穿着一身青黑色常服,身后跟着那个闫总管,进来后冲众人摆摆手:“都免了。“又对平王妃道:”王妃你就更不要讲这些虚礼,赶紧躺回去。”坐下接过宫女递来的热茶,问梅襄:“王妃什么病?”
梅襄捂着鼻子回答:“回禀殿下,是气虚感冒。”
平王点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复对王妃说道:”你最近太累了,正好这病需要多休息,你好好歇几天。”说完看看梅襄:“你怎么了,老捂着鼻子,你是,流鼻血了?”
平王还说着话,梅襄这边已经感觉到,帕子湿透了,心里默叹:哎,丝帕真不吸水,还是棉帕好啊!
又是那个宫女,给梅襄又递了一方丝帕,梅襄忙再捂上,点点头:“嗯,流鼻血。”
那边平王侧妃又加了一句:“姐姐说他手很烫,可能发烧了吧。”
平王让梅襄走近,摸摸她的额头:“嗯,确实在发烧。”说完看看梅襄脸色,自言自语道:“发烧,流鼻血,人瘦,脸色还那么白,该不会是白血病吧?”
平王妃和平王侧妃似乎已经习惯了平王时不时冒出来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汇,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好奇地问道:“白血病是个什么病?血是白的?”
梅襄这边却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现在百分百确定,平王也是老乡,绝对是老乡。只是,白血病是个什么鬼?她只是流鼻血啊,不可能那么倒霉地患上白血病吧?她平时身体挺好的啊,不能够啊,不能够啊......
平王还未解释,有小太监跑来传话,刘军师到了,现在御书房。平王茶都未喝完,站起身就走了,看来事情挺重要。平王边走边嘱咐侧妃,派人把梅襄送回太医监,让他师傅给他看看。
平王侧妃也没迟疑,忙让人抬来步撵,把梅襄抬回太医监,还好心地给梅襄拿了件烟灰色的半旧绒披风。可别说,这披风还挺暖和,盖上后,梅襄感觉头晕好了点,忙不好意思地谢过侧妃:“谢过娘娘!真太抱歉了,我……”我来给人看病的,现在变成病人还要人照顾,真不好意思。
平王侧妃见梅襄坐上步撵就叮嘱轿夫:“快快快,送到太医监,找他师傅吴监使!”所以梅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抬出了院子,一路往太医监而去。
那边平王侧妃拍拍胸口对平王妃道:“哎呀,吓死我了,那么多血!”
平王妃却是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胆小鬼!怕你还看?”
侧妃抓住王妃的手冲她撒娇:“我那不是好奇嘛。姐姐,你说啥是白血病?”
“这我哪知道,不如晚上你问问咱们殿下?他要是忙,没空解释,咱们就找人去太医监问问,太医总该知道的,吧?”平王妃也不确定。
这边梅襄被抬回太医监,一脸的血,又吓众人一跳,有跟葛大夫关系不好的笑着问他:“老葛,你的药咋回事?”咋不灵了。
林深见梅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