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将她安置在了京都郊外的一个别院里,那里有数十个和他一样的孩子,大的十五六岁,小也有七八岁的。这一些她都不在意,在那的一个月中,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个人在别院中四处走。
这里不算很大,除去那些禁止进入的区域,只有一个中庭,一个后花园,孩子们的住所餐厅以及一个道场。
“你对这些感兴趣?”
“没有。”她回身低头乖巧地站到了一边。
男人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你为什么在这儿?不和他们一起玩吗?”那些小孩所谓的玩,不过是一群女孩围在一起打花绳,或者是搬弄娃娃玩,男孩子则是在做着叫做抓鬼的游戏。
见她只是安静的站着,男人又问:“那你知道你身后那些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美穗说过,这个是刀。是浪人用来杀人的。”
“对。用来杀人。那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离开这里,只要你挑这里面的任意一把,然后杀掉一个人,我就带你离开。”男人的语气中带着诱惑的意味,他伸手在凉宫的肩上按了按, “以后,你只要能每一次都完成任务,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事,买任何东西。“
“我知道了。“
在那个男人近乎热切的目光中,她的手在每一把刀上浮过,最后落在一柄天青色的打刀上,“这把。”
“可以。”
“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目光闪动,“大和守安定。”
“那我要杀了谁?”
“我说谁,你就杀?”
拿起刀握在手中,用力攥紧,“难道不是吗?”她觉得自己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但自己心里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从被带进这里,自己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那我明天会将一样东西交给一个人,你只要杀了她。可以吗?”
“是。”
“好姑娘。”男人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点了点头,又环视了一圈道馆,才转身离开。
“啊啊啊啊!”
“有人杀人了!”
“救命啊!”
……
随着几个女孩尖叫着跌倒在地上的声音,凉宫甩了甩手中染上鲜血的大和守,然后把它收回了刀鞘,朝那个男人径直走去。从出手开始,她没有说过一个字,脸上还是那样冷漠,明明那个女孩当着她的面死去的。
对于钱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也不觉得有很多钱,或者很多美丽的花色发饰是什么十分值得高兴的事。钱对他而言,不过就是用来购买食材以及日常用品的,可是她却无法拒绝那个人。而在挥刀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甚至有些期待鲜血溅出来的画面。
“完成的很好,以后你就跟我去江户场。”
“是。”
凉宫依旧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脸上来不及退去的喜悦,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只漂亮的紫藤花发簪会是让自己殒命的元凶。
当天她便踏上了前往江户的路。
在那里的生活却没有比当年在歌舞剧团的日子要好过多少。每天天没亮起来洗漱,然后和一群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训练。等到一身大汗再去洗澡,等所有人到齐了才会开饭,有任何人迟到,大家都要挨饿,一日三餐都是如此。其余的时间,简单来说就是练习杀人和学习杀人。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对她而言真的跟流水一般,哗哗的就从眼前飞逝而过。
11岁的那一年,她遇上了一名叫森川白树的男孩,他只比自己大一岁,人也长的很普通,就是放在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种。可是因为他,她第一次有了一个目标,自己定下的一定要完成的目标。
她知道几乎每一个月都会有几个孩子因为出逃而被杀掉,也会有几个被送进来填补空缺。曾经对这一类的事情她都不会在意,她觉得只要管好自己,完美的完成任务,就是每天的必修。
“我可以告诉你,你是逃不出去的。”她不会去管这一种,但这一次是个例外。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她开口。或许是因为这个男孩才进来半年,也或许是因为他眼中那种出乎常人的执着,也可能是固执,更或许是在那一瞬间自己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河水中不断扑腾的少年。
他转过身,对于突然出声的凉宫,他明显被吓得不轻:“你是……凉宫?“
这里的孩子大多和凉宫一样,只有一个姓,但这里却只有一个拥有栗色长发的女孩,而且她实在太听话了,每一回示范场主都会叫她上去。
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去外面!过真正自由的生活!”
“傻子!”在他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时,凉宫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几乎是本能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人拖进了一边的脚屋后。她的力气并不大,那一次却将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白树给直接拖走,后来她认为这可能是为了活着而产生的一种本能。
毕竟,那可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他们只要有半天出逃的征兆,就会被直接处决,没有原因,就是他们觉得你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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